單塵手忙腳亂將釦子重新扣好,慌亂間又碰倒了桌子上放著的藥瓶。
那藥瓶正巧滾到江兆腳下,被他撿了起來:
“你還需要上藥嗎?”
“早上和中午都上過了。”單塵回答,“等會兒還要再上一次。”
“我幫你吧。”鬼使神差下,江兆這樣說。
單塵本想拒絕,但看著江兆的臉,那些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最終他還是聲如細蚊道:“好。”
單塵的腿又長又直,呈現一種非常健康的白色,只是膝蓋下三指的位置有些許腫脹。
膏藥冰涼滑潤,江兆把它倒在手上,然後捂在單塵的腿上,輕輕地揉著。
藥膏很快就被化開吸收,但江兆依然覺得手下的觸感冰涼瑩潤,彷彿那藥還停留在手掌上。
他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口袋裡的手機滴滴響了兩下,這才從雲霧似的幻境中驚醒過來。
這觸感哪裡是藥膏,分明是單塵的腿!
江兆觸電般站起身,迅速後退了幾步。
“藥上好了。”他說,“腿還疼嗎?”
“不疼。”單塵此刻非常慶幸面前這塊能擋住自己通紅的臉的畫板,“謝……謝謝你的幫忙,我感覺好多了。”
他話說的是不假,江兆的手彷彿有一種魔力,被這隻手輕輕撫過後,這幾天輾轉難眠的疼痛也被消解不少。
“那我先走了。”江兆看了眼手機,“有空再聯系。”
沒等單塵回話,江兆徑直離開了。
發資訊的不是別人,正是因腳傷在家休養的韓力。
看到那個熟悉的地名,江兆冷笑一聲,拉黑了那個瘋狂給自己發訊息的號碼。
這是一個新開業的酒吧,地處市中心,十分熱鬧。
此時城市華燈初上,奔波了一天的人們正式開啟了了夜生活。等江兆來的時候,酒吧已人頭攢動,擁擠非常。
江兆上了樓,一下踹開了右手方盡頭的房間——
“是誰?!”
看清來人後,韓力才鬆了一口氣:“是江兆啊。”
“請坐。”韓力面帶笑容,顯得十分溫和親人,他倒了杯酒遞給江兆,“要不要喝一杯?”
江兆徑直揚了那杯酒:“別裝了韓力,你太惡心了,自己不覺得嗎?”
“彼此彼此,比起我來你也不遑多讓,江少爺。”韓力說,“我給單塵的紙條呢?被你拿走了?”
“我沒見過什麼紙條。”江兆否認道,“我來只是和你敘敘舊,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