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緊攥的拳頭緩緩松開，他抓過單塵腳下的碎石，把它們一個個地丟出去：“韓力那種人，遠離是對的。”
單塵支著下巴，說：“一開始你就不喜歡韓力，那在你看來，他是什麼人？”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什麼理由？”江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韓力。”
“你見過他？”單塵很是好奇，“我聽說韓力家以前在晉城，前幾年因為生意不太景氣又搬回了玉城。難道你們在晉城見過？”
他見過韓力的父母，分明年紀不算大，卻已經頭發花白、眼神渾濁、脊背佝僂，逢人便說自家從前是多麼風光。
盡管現在也不算落魄。
“他的父母叫什麼？”江兆突然問。
“你說韓力？”單塵更奇怪了，“你問他父母的名字幹什麼？”
沒等江兆回答，遠處的操場上有人喊江兆，讓他過去。
下週就要舉行體育藝術節了，接力跑事關班級榮譽，為了讓成績不太丟人，那些報了專案的同學便約了放學時間到操場試跑。
江兆起初不想來，其他男生和他不熟也沒敢去叫，還是單塵在兩邊來回跑各打了聲招呼，這才把江兆這尊大佛請到操場上。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而已。”江兆起身走了幾步，又拐回去對單塵說，“我不做什麼壞事，以後有機會了，我再告訴你原因。”
說完，他便小跑著離開了。
每次召開家長會，單塵都是最後一個離開。
他要把每位學生的家長引到該名學生的位置上，再將簽到表交給班主任，有時也會負責會議的記錄。
幾次下來，班上同學父母的姓名，他都知曉得差不多了。
更不用說韓力，他曾經的朋友。
等江兆回來後，單塵已經在地上寫了兩個人的名字。
“就是這兩個人？”江兆沒什麼表情，掃了一眼後抬起腳將這幾個字擦掉了。
單塵追問：“你認識嗎？”
“是。”江兆承認了，“韓力偷了我的東西。”
他又話鋒一轉：“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
江兆不欲多說，單塵也不好繼續逼問。
兩人準備離開，身後一人風似的追來，攔住了他們。
“江兆，你跑得那麼快，要不……報個長跑？”體育委員拿著張紙閃現到他們身前，後面還遠遠站著幾個嬉皮笑臉的男生。
“不長，就五千米。”體育委員甩手轟走了後面瞎起鬨的人，說，“咱班其他男生只好湊熱鬧不好動，五千米又是強制參加，再沒人報名，咱班只能我上了！”
“哦。”江兆不鹹不淡地說，“那請你加油吧。”
說完他便繞過體育委員，頭也不回地朝校門口走去。
單塵拍了拍體委的肩，正要跟上江兆，體委又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哀求道：“單塵，單哥，要不你上吧？”
“我？”單塵搖搖頭，“我多長時間沒鍛煉了，上去肯定就是倒數第一，太丟人了，我不想去。”
“你怎麼可能跑倒一呢？更何況我打聽過了，這次隔壁班參加的是個兩百斤的胖子，你跑得肯定比他快。”體委抓著單塵說，“如果要參加長跑，這幾天我就要天天抽出時間跑步。下一次聯考很快就要來了，我上次考得很差，這幾天忙著運動會，複習時間本來就短，如果我再考砸了……”
眼見體委越說越悽慘，單塵連忙打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