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刀表面光滑如梭,看似刀鈍實則銳利。
夏清端著白袍起身,掌心合十。而後雙臂震起,士大夫們也譁然起立,嘴裡吟唱著古老的咒語。
一刻鐘後,她將這把瓷刀輕輕划向手腕,刺目的鮮血汩汩流出。一滴一滴的流進這把空壺。
黃銅色澤的空壺表面,逐漸泛起了血光,直至顏色越來越深。夏清面色蒼白,只覺得血液將盡。這把空壺才最終灌滿。
“噹噹噹——”
大殿之上,銅鐘敲響。
那白衣侍女又將空壺端在手上,給每位士大夫面前的杯盞斟了一杯血。
夏清麻木的看向這群士大夫,他們神色歡愉,好似喝的是人間佳釀。
而這…
只是她的血液罷了。
簡直荒繆又可笑。
夏王朝的一切都過於怪異了,包括黑澤,包括這些士大夫,以及這座大殿。
沒有意識…
沒有感情…
又是何物何人或者是何事在操控?
所有的人如行屍走肉一般。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喝她的血?
為什麼要吟唱這些沒有意義的詞句?
夏清疑慮重重,同時也孤立無援。她不敢把自己的性命當做玩笑,畢竟還有人在等著她。只能將自己內心的疑問牢牢按在心底,不透露分毫。
黑澤要的是一個聽話安分的聖女。
夏清不敢動。她嘗試過逃離,但那鐵甲士兵卻無處不在,每次她有逃跑的傾向時,就會有人剛好出現。
這不可能是巧合。
夏清割腕放血之後就被軟禁在東楓宮內。
歷界聖女長居之處。
一名約莫十四五歲的姑娘負責侍奉夏清。
“你…你叫什麼名字。”夏清看向那臉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的女孩。
“芙蕖。”
芙蕖冷冰冰的回答,黑色瞳仁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夏清這才發現芙蕖眼白過少,而瞳仁幾乎要覆蓋整幅眼眶。詭異又可怕。
“那我是誰?”
“聖女。”
“我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