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小孩不能慣,越慣越會蹬鼻子上臉的。”
旁邊的人聽見附和著:“就是啊,我兒子就是小時候慣多了,長大之後根本管不住。”
聽著周圍有家庭的人又開始聊孩子的話題,裴閆白未出聲,眼簾微抬將手機息屏扣在桌面。
身體微微後仰,轉而拿起江繁喝剩下的果汁,黑眸晦澀,指腹摩擦杯壁。
回道:“能慣就慣著吧,不然鬧的更厲害。”
唇瓣貼在那一處染著橙子果粒,貼在明顯被喝過的地方,繁繁還有依舊叛逆任性。
起初制定那個計劃的時候,他擔心過江繁的心理的問題,太極端了。
可極端也很像他。
想著長大後應該是一隻歡悅任性愛耍脾氣的小寵,懂得服軟,更懂的才知道他偏愛的情況下為所欲為。
卻沒想到其中帶著極端心理,極端到拿起刀子也敢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拿生命威脅人。
例如當初拿刀子在後頸比劃妄想取掉定位器一樣。
——
房間重新維修有了家的味道,增添了新的傢俱,簡約的暖系色調,浴室的水聲嘩嘩。
江繁回家就先洗個澡感覺似乎真的染上了那梔子花香。
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擦頭發,纖細雪白的身軀被熱氣籠罩,帶了一層粉,被浸濕的青絲垂下貼在漂亮白皙的臉邊,淚痣被熱氣蒸發的也帶了點紅。
光著身子站在洗手臺的大鏡子面前擦頭發,擦著擦著,視線慢慢往下。
他的身體除了裴閆白昨天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後沒有任何傷疤。
看的入神,轉而視線又落在了洗手櫃臺裡的剃鬍刀,抽出刀片在手裡比劃著。
刀片鋒利無比,小時候玩過後來劃傷了手,裴閆白把一些容易劃傷手的東西,在他長大前就藏的死死的。
正比劃著,外面忽然間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和關門聲,越來越沉重,直到停在了門口,門把手劇烈顫動。
外面傳來熟悉命令警告的聲音。
“在我把門開啟之前,把刀片丟了。”
江繁看著指尖捏著的刀片,垂下眼眸,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沒想到洗個澡都能被對方監視,相應的自由一點都沒給他。
這讓他生氣,心裡的天秤越發傾斜,明明都已經意向相通了,天秤卻越發往相反的地方下垂。
他有定位器,那裴閆白也應該有。
他被裴閆白監視,那裴閆白也應該被他監視。
更加捏緊了刀片 : “不扔,憑什麼我有定位器你沒有?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