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睡不安穩,即使在夜晚裡被抱著睡,始終還是會被夢魘折磨醒。
裴閆白打完電話,推門進去,看見醫生正跟江繁講手不能碰水的注意事項,後者只是乖乖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鬧騰了一下午,出門天都黑了。
包紮完才坐到車裡,裴閆白坐在主駕駛俯身給人繫上安全帶。
“我渴了。” 江繁說。
車裡一般放的有水,是以前放學接他的時候怕他會渴。
可他現在看不見,也懶得去拿了。
剛說完的下一秒手裡就被塞了一瓶礦泉水,裴閆白將安全帶給他系緊, :“小口小口喝。”
江繁淡淡嗯了一聲,摸索著接過,遞到嘴邊聽話的小口小口喝著。
裴閆白準備開車帶寵物店接貓,本來有司機保鏢跟隨,但想了想,還是讓他們保持聯系。
車子開的很慢,其實也是怕旁邊喝水的人小口小口嗆著。
少年雙手捧著礦泉水,紅潤的嘴唇在瓶口,時不時舉起小口喝著,喝了一路還沒下去三厘米。
車子行駛在一段道路處,江繁又開始咳嗽起來,最後只能急停在一處路邊。
“又嗆到了嗎?” 裴閆白解開安全帶伸手。
江繁搖搖頭,咳嗽著,經過後面的手一直輕拍安撫才慢慢平靜。
“我不想喝了。”江繁摸索著將水遞給他,:“你喝吧。”
以前也有喝不完的水給裴閆白喝。
遞過來的礦泉水沒喝多少,才只喝了一小半。
裴閆白伸手接過,目光卻盯著少年的唇瓣,剛剛小口喝水的樣子,比平時的要溫順的多,收斂了身上的戾氣。
像只乖巧的兔子,伸出粉紅喝水。
想著想著,裴閆白的眸光暗了幾分,薄唇貼近瓶口,將剩下的水喝掉。
江繁聽見了喉嚨滾動喝水的聲音,有些好奇的扭頭,只是剛扭頭,就感覺像是有人湊過來,連同安全帶也被解開。
這種架勢讓他有點不安。
“裴閆白,這裡是外面!!”
“我知道。” 裴閆白說,:“馬上要回家了,東西拿出來。”
腰間能感覺冰涼的手,江繁咬著牙抬手推搡反抗,座椅在下一秒被放倒。
惡鬼欺身而上,壓制住他。
江繁掙紮抗拒,心裡謾罵老變態。
領口的衣服被扯開,鎖骨處有些痛,疼的他抬腳去踢,被輕而易舉的壓制住。
慢慢的,裴閆白感覺到乏力,開始有頭暈,眼前發黑的跡象。
他停住,從少年的脖頸中起身,目光和身下的人對視,四目相對。
裴閆白腦袋不清醒像是很睏乏,但是他看見了,清楚的看見了。
看見了江繁那雙漆黑,明亮,帶著強烈視線的眼睛。
蒙汗藥加極速安眠泡片喝下去,哪怕是兩頭牛都能撂倒。
他將剛剛從醫生那裡威脅哄騙弄來的藥,全部在偷偷喝水的時候塞進瓶口,小心翼翼含著捂著,想著藥片趕緊化,生怕被發現。
本來還怕沒有用,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一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