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閆白切著盤子裡的一塊肉,垂眸,下頜抬起,目光冷冽的看了眼牆壁上的精美時鐘,隨後低下頭漫不經心的繼續切著盤子裡的肉。
“為什麼要洗澡。” 聲音冷冽平靜,帶著幾分深沉的嚴厲,:
“是為了洗掉身上的煙味嗎?”
輕敲桌面的手指一僵。
江繁下意識低頭拽住自己的校服外套,深深聞了聞,竟然沒有任何煙味的味道,只有和裴閆白同款的香氣。
衣服有專人洗護,帶著獨有特質的香氣,兩人衣服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按理說吸一根不可能會染上味道的,而且他只吸了一口。
江繁扭過頭瞪他:“你又監視我。”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裴閆白在車裡一直不理他的原因嗎?
“監視嗎?” 裴閆白放下餐具,順勢伸手揉上了少年的頭。
撫摸輕柔,手指時不時的捏了捏他的耳骨,笑了。
“不監視能怎麼辦,有時候真不想讓繁繁去上學,想拴起來在家,天天乖乖等我回家摸摸頭。”
大手涼涼的沒有溫度,但手掌能輕而易舉的包裹住他半張臉,寬厚而有力量感的手背上隱約帶著他咬的痕跡。
江繁氣急,直接將手拍開,可那手卻絲毫未動。
“大了就不想讓我揉腦袋了嗎?” 裴閆白輕聲問。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
江繁感覺到耳骨被揉捏,指腹的接觸說實話很舒服,摸摸頭也很舒服。
但這樣好像摸一樣。
氣的他恨不得就想朝那手上咬過去,但一咬恐怕會讓某個變態興f,甚至會變本加厲的揉他腦袋。
“隨便你。” 江繁率先先別開視線,“揉完,吃飽了就回家。”
他可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吃飽飯了就應該回家,想洗澡也不是因為怕對方聞到煙味。
是因為喝的酒勁有些上頭,說話呼吸的時候都感覺到濃重的酒氣出來,烈酒上頭會很快麻痺大腦。
臉上的手撤開,江繁正感到疑惑,低頭就感覺手裡塞了什麼東西。
“穿上就回家。”
意思明顯。
江繁幾乎剎那間就明白了。
“你讓我給你穿腰帶?” 這讓他不敢置信的提高聲線,頓時羞憤的看向裴閆白罵道。
“老變態,你自己沒手嗎?”
裴閆白沒說什麼,只是將椅子後退一些,側過身,方便他一會兒穿,聲音低低的,像是在陳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能讓別人幫你點煙,就不能幫我是嗎?”
果然是監視他了。
就連躲在黑衚衕裡都能被對方知道。
江繁氣的死死握緊手裡的東西,隨後猛的站起身,坐著的椅子立馬因為慣性而倒在後面。
他一把丟在了男人腳底下,聲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