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之前,盛瀾山喊住了他,“孟隨意。”
待他回過頭來, 盛瀾山說了一聲,“謝謝。”
“希望你往後真的能隨意地活著。”
隨意,沒有人比盛瀾山更能理解孟隨意這個名字的含義。
孟琅生意外得來孩子,從沒想過給這個孩子準備什麼,從沒想過這個孩子以後會怎麼生活……
連一個名字,都因想不出來,就取了‘隨意’。
孟隨意的一生,從他的出生開始,就是持續不斷的噩夢。而如今,他終於能開啟屬於他自己的人生。
回到熟悉的公寓,盛瀾山有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畢竟當初的他是不辭而別,只給林落留下了這間空蕩蕩的公寓。
看著林落開開心心歡迎他回家的樣子,盛瀾山心中只有愧疚。
兩人一進玄關,盛瀾山二話不說就把林落抱了起來。
林落驚呼一聲,著急說道,“快放我下來,盛老師,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好呢。”
安安從臥室裡跑出來,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主人,激動地黏著盛瀾山的褲腿拼命撒嬌。
而盛瀾山暫且沒有心思顧忌貓貓,他一路抱著林落,直接將他抱到了沙發上,然後俯下身來盯著他,說道,“落落,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林落莫名有了一些羞澀,明明‘盛老師’這個稱呼喊的尤為順口,一讓他喊名字,他就有點卡殼了。
他看了眼盛瀾山又低下了頭,準備了半天才喊出了口,“瀾山……”
盛瀾山及時應道,“嗯。”隨即扶起林落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們今天要以另一種方式熟悉這個許久未歸的公寓的角角落落。
短暫的寒假早已過去,開學兩個星期後,林落才在學校現身。
尤彬彬又拉著他來了學校的咖啡廳,細問他這段時間的經歷。
林落把能說的內容,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尤彬彬,只說盛瀾山失蹤期間受了傷,而受傷的具體原因就被他含糊帶過了。
尤彬彬聽到最後,驚訝地‘啊’了一聲,“所以,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盛老師?”
林落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對啊。他傷的那麼重,我當然得一直照顧他。”
接著滿臉笑容地說道,“總之,他現在一切都好啦。”
尤彬彬嫌棄地‘嘖嘖’了兩聲,“幸福都快從你臉上溢位來了,我還能不知道盛老師現在有多好啊。”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聊到了日落時分。
尤彬彬忽然指向林落到身後,喊道,“落落,看窗外!”
林落回頭望去,又看到了那條寬敞的柏油路。
而穿過柏油路走過來的身影,正是盛瀾山。
盛瀾山像是在一幕幕地複刻著他們初見時的場面,緩步走到了咖啡廳的窗邊,特意從林落的眼前路過,特意在兩人目光相對時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就和初次見面時一樣,他在故意吸引林落的注意。
而這一次,林落不再是呆呆地看著。
他直接站起了身,笑著沖盛瀾山招手,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