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利凱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不管他做什麼,盛瀾山都不會接受,這一點他早就心知肚明。
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後,陳利凱自言自語一般,迷茫地問著,“文哥……我到底該怎麼阻止你的兒子啊?”
繼於崇光之後,又一個房地産老總被逼上了死路。
在無人的天臺上,許西川說的話和臨死前的於崇光如出一轍,他祈求道,“求你放過我吧……”
步步向他緊逼的人,好像聽懂了他的祈求,停下腳步站在了原地。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許西川趁此機會,慌張地東張西望,想要找到一個可以逃命的出口。
卻突然聽見了一陣冷笑,從那人的口中傳來,好像在嘲諷他的垂死掙紮。
這笑聲聽起來十分瘮人,許西川連忙將視線回到對方的身上,繃緊神經時刻防備著。
盯著看了越久,眼前的人越讓他覺得恐怖,他猜測藏在帽子下的這張臉,一定比閻羅王還可怕。
頭頂的天愈發陰沉,似乎有暴雨將至。
許西川已經神經緊繃到疲憊了,終於等到那人有了動作。
他再次向許西川逼近了幾步,然後摘下了頭頂的鴨舌帽,露出了一張冰冷又熟悉的面孔。
許西川的瞳孔逐漸放大,驚恐地看著面前的這張臉,看著他笑,聽到他對自己說,“久違了,許叔。”
許西川只覺毛骨悚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瀾山……”
沒有人告訴過他,臨城一直在流傳的殺手暗夜,會是盛文山的兒子……盛瀾山。
看著盛瀾山仍在向他走來,許西川驚慌地連連往後退。
盛瀾山此時還沒有露出武器,只是如視死物一般盯著他,許西川就感覺已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隨時要取他的性命。
許西川這時知道了自己被逼上死路的真正原因,又一次哀求道,“瀾山,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盛瀾山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中只覺得諷刺。
想起十多年前的他,是怎麼奉迎自己的父親的。
“文哥,你們一家人真是和睦啊。小少爺不到十歲,說話就已經這麼頭頭是道了。一定是文哥和嫂子平時教的好。”
“文哥,正是有你在,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人才能在臨城有個生存的機會。”
他又是怎麼翻臉不認人的。
“瀾山,你父親是犯法了。”
“現在誰和你接觸,都會被當作在同情犯罪分子。”
“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
這樣的人,最會見風使舵。所以他可以輕易地忘記父親曾給他的恩惠,又輕易地接受林無痕給出的誘惑,甘願成為他的走狗。
許西川真的害怕了,跪了下來,苦苦哀求,“瀾山。”
“真正害死你父親的人,不是我……”
“我只是貪財……別的什麼都沒做……”
“你放過我吧……”
“放過我吧……”
盛瀾山冷冷一笑,問道,“你逼那些員工跳下天臺的時候,有聽過他們的祈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