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來分鐘,韓秉宗終於發出了訊息,「搞完出來陪我看會兒星星?正好有事兒跟你說」
初昕回了個省略號。
雖然她表達了無語,但韓秉宗知道,她這是答應了的意思。
果然,初昕發來訊息說,「等我看完這幾篇文獻」
韓秉宗便立即回道:「好,我不急,你慢慢看」
他看了眼時間,八點不到,時間還早。
韓秉宗也沒幹別的,就時不時喝一口酒。
這種時候正需要t他喝酒壯膽,故而也沒什麼節制可言。
等待的工夫,韓秉宗甚至還去網上搜尋起了有的沒的。
「如何向朋友表白」
「與朋友表白失敗後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暗戀物件要結婚了,表白還沒有沒用」
酒意上頭,韓秉宗只覺得,他的不甘越來越強烈。
“朋友都沒得做”的惶恐好像不會再阻擋他了。
他只知道,再不殊死一搏,只會踏入毫無機會的境地。
他不甘心,他努力過了但就是死心不了,既然如此,那就再搏一次。
他承認了,他就是沒那麼光明磊落,也承認了,他的底線沒那麼高。
至於結果會怎樣……
假如初昕還有舊情,那皆大歡喜。
假如失敗……
韓秉宗端著酒意上頭的腦袋思索,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初昕心很軟的。
她心很軟,哪怕當年分手鬧成了這樣,連韓秉宗自己都覺得他做得過了沒給初昕留太多的尊嚴和體面,但初昕還是原諒了他,他們依然是好朋友。
初昕心很軟。
所以,也許他死纏爛打,她就回頭了。
韓秉宗不記得是第幾次從白酒瓶裡倒酒,總之這一回,酒瓶空了。
他捏了捏眉骨,倒也沒覺得自己喝糊塗了,一斤白酒對於曾在酒局上拼殺過的韓秉宗來說不算極限,至少他覺得自己的思維還清明。
就是感覺一個人喝怪沒意思。
他想,要不要過會兒等初昕來了,拉著她也喝一些。
就是初昕那點酒量,白酒恐怕喝不了幾口就醉了。
雲雅茵在樓下喊他,說切了水果,問他要不要。
韓秉宗正覺得口幹,便應了聲,起身往樓下走,走到一半後知後覺地想到不能被雲雅茵發現他喝了酒,下樓後刻意繞著雲雅茵走。
好在雲雅茵沒站在水果盤邊上,她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指了指餐桌上的水果,“阿姨已經切好了,你自己拿。”
韓秉宗其實已經有些醉了,但他刻意收斂著,走起路來也沒到東倒西歪的地步,雲雅茵沒看出他的異常。
他拿了一盤水果後就要上樓,走到樓梯口時想到樓上已經空了的酒瓶,回頭見雲雅茵認真地盯著電視沒注意他,就轉身拐到了地下室又拿了一瓶白酒。
有時候醉意上頭,更不知節制了。
一邊喝酒一邊吃水果大概是韓秉宗最後一段清醒的記憶。
再往後,記憶就時斷時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