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除了韓秉宗之前見過的三人外,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就穿著打扮來看,和那些一身高定的人能清晰地區別開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裴柯垣另外的親戚。
韓秉宗猜測那幾個是他在國內的父親那頭的親戚,爺爺奶奶、繼母繼妹之類。
兩波人井水不犯河水,絲毫沒有眼神交流,都與自己這方的人聊著天。
而顯然,裴柯垣媽媽早沒了前幾天與韓秉宗見到時的跋扈,相反,在這樣的場合,她很拘謹,雖說和自家人聊天時還算自在,但眼神時不時就朝這些衣著精美華麗的賓客看去,卻又在別人看過來時,難堪地躲避著。
她也知道,在這個場合她沒一絲一毫的底氣,哪怕已經穿了她自己最貴的衣服戴上了最貴的首飾。
韓秉宗只瞧了她一眼,就知道初昕確實不會從她那兒受委屈,至少她不敢當面對初昕怎麼樣。
當然了,他也不覺得這樣兩個家庭可以毫無矛盾地結合在一起,也許表面挺平和,背地裡卻這個看不上那個,那個又覺得這個用鼻孔看人,最後矛盾都積攢在小倆口身上。
反正,自打韓秉宗見了裴柯垣媽媽,更加不看好兩人。
訂婚了又怎麼樣?兩家一見面,照樣要吹。
韓秉宗和杜學杉他們幾個聊了會兒天。
原本聊得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就提到了賀禮一事,陳若琳就有點意見了,“你送個粉鑽是幾個意思?”
雲雅茵已經提前將賀禮送過去了,初昕自然知道了送的什麼,初昕知道,陳若琳知道也不奇怪。
而不知情的杜學杉與董子毅就瞪大了眼盯著他,在他們兩個開口質問之前,韓秉宗道:“又不是我送的,是我媽送的啊,我送的就是一幅普通的裝飾畫,沒幾個錢。”
陳若琳:“阿姨怎麼送得這麼貴重?”
“幹女兒嘛,送點好的也不奇怪,”韓秉宗道,“而且那顆粉鑽我媽買來時就是給初昕買的,只不過那時候沒用上,留了下來,現在也算是終於送出去了。”
他提到“買來時就是給初昕買的”,杜學杉就想到了這事,道:“當年專門買來想做訂婚戒指的是不是?”
陳若琳:“那不是更不合適?難怪昕昕這麼為難。”
韓秉宗聳聳肩,語氣很是隨意,“這不是沒用上嗎?我媽留著又沒用,這麼粉嫩的她又戴不出去,存著也是浪費。她也是覺得當年那事兒對不住人家,送禮肯定就要往好了送。”
陳若琳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對不住人家的也是你,跟阿姨有什麼關系。”
韓秉宗摸了把鼻子,低下頭道:“你說得對,是我的錯。”
見他這麼順從地認錯,陳若琳反倒不好說什麼。
這幾番閑談,韓秉宗就得知了初昕對粉鑽這一賀禮的態度。
她有些為難。
這是韓秉宗從陳若琳口中得來的訊息。
假如送粉鑽的人是他,想來這枚粉鑽已經被初昕還回來了。
但因為送的人是雲雅茵,直接還回去就顯得失禮。
不知道後續初昕還會不會處理。
當然,韓秉宗關注的重點並不在這裡。
重點是,初昕很為難,那裴柯垣呢?裴柯垣是什麼態度?
想來,若是裴柯垣沒有態度,初昕大約也不會這麼為難,就當是幹媽給自己幹女兒送的貴重禮物了。
韓秉宗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沒過多久,儀式開始。
他看著臺上萬眾矚目的初昕,再看初昕身旁外形條件依然優秀的裴柯垣,心緒並不平靜。
雲雅茵在他身旁小聲地評價,“這麼看過去,兩個人還挺登對。”
韓秉宗在心下道:外形登對有什麼用。
若是真的什麼都登對,也不至於他說幾句話、做一點小動作,就將矛盾揭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