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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嘆氣
兩個人在相隔的酒店房間門口停下。蔣望舒沒說話,沉默著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房卡,“滴”的一聲,房間的門開了,她不發一言就要進去。
蔣暨在心底嘆氣,所有的情緒到了她面前終歸還是消失殆盡,他低聲叫住她:“月亮。”
蔣望舒悶悶地“嗯”了一聲,蔣暨看得出來,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他太過瞭解蔣望舒,所以也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大概就是因為她剛剛問他出去了嗎,他回答的話聽起來有些敷衍。
蔣望舒也確實是在因為這個事情不高興,不高興,但她也不說。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脾氣很臭,嘴巴又硬,她也想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在喜歡的人面前撒嬌,但一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她的臉就先不受控制地垮下來。
她也不想這樣,但是她控制不了。蔣望舒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自厭的情緒悄無聲息地蔓延。
蔣暨又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他一邊在心裡為剛剛的事情生悶氣,一邊又捨不得看蔣望舒不高興,於是他把手中的袋子遞給蔣望舒:“給你買的。”
“這什麼?”蔣望舒緊繃的神情鬆了下來,別別扭扭地問了一句,手攥著袋子,卻沒有開啟。
蔣暨在心底嘆了第三次氣,他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把袋子裡那隻栩栩如生的竹編螞蚱拿出來,輕輕放到蔣望舒的手心裡,綠色的螞蚱觸角輕盈地在她手中抖了抖。
蔣暨耐心地和她解釋:“剛剛出去逛了逛,看到有人在編竹編。像不像你小時候看過的那個?”
蔣望舒的神情有些怔松,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隻綠色螞蚱長長的觸角,在剎那間好像看到了蹲在小攤面前的自己。那時候的蔣暨還是少年模樣,他一直耐心地站在她的身後,她看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那時候蔣暨在她身邊,現在也在。過往的每一幀每一幕她當然不會忘記,即便回憶深處的記憶已經有些許模糊。
“謝謝哥。”她小聲說,眼睛卻不好意思看蔣暨,說的聲音也小聲極了,神情還有點別扭。
蔣暨看著眼前別扭又可愛的女孩,神色也慢慢變得柔軟下來,他的喉結滾了滾,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好了,進去休息吧。”
腦袋上溫暖的觸感一觸即離,蔣望舒有些貪戀蔣暨手掌的溫度,也有點捨不得他離開——雖然外面還在下雨,但是她忍不住提議:“哥,我帶你去我的大學看看吧?”
蔣暨愣了一下,情緒被她亮晶晶的眼睛全部打散,他遲疑道:“現在?”
蔣望舒點點頭,又皺起眉:“算了......外面還在下雨......”
蔣暨嘆口氣:“你先去換一件厚點的外套。”她今天出門應該是為了搭配她那條闊腿褲好看,所以特地換了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那衣服看起來就很薄,外面下雨了,溫度應該會降一點,他怕她會著涼。
蔣望舒愣愣地“哦”了一聲,然後急急道:“那你等我一下。”
蔣暨應了一聲,看著她進去,門半掩著,他還能聽到衣服摩擦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透過半掩著的門,他還能看到她的身影。從前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投向她所在的方向,今天他卻是第一次恨他對她的身影太過熟悉,熟悉到他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坐在別人的車裡。
蔣暨深呼吸一口氣。他想讓他們分手,想讓別的男人都在她的身邊消失。她只要有他就夠了。
他也想告訴她,婚宴都參加完了,我們回南平吧,不要再待在這裡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訂高鐵票,現在就跟她坐高鐵回去,即便離開可能也無法改變局面,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做法罷了。
但是她此時此刻興致勃勃地換好外套,然後眼睛亮亮地跟他說“走吧”,他那些話又全都說不出來了。
他只能把這些話全部咽回去,就算咽得嗓子發疼,他也只能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跟在她身後出去。
他有什麼資格在意呢?蔣暨感覺自己的喉嚨口隱隱約約有鐵鏽一樣的血味。他哪裡有什麼身份在意。就算是兄長,也沒有棒打鴛鴦的資格。
蔣暨一路上心不在焉,這些陰鬱的情緒快要把他整個人都撕裂,他很難再裝作若無其事。好在蔣望舒怕暈車,一坐上公交就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也沒有心思去關注蔣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