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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因為香菜
蔣望舒這通電話打了十分鐘。
她進來的時候,蔣暨忽而想起來他們從來沒有超過一分鐘的通話記錄,心裡不知為何有些堵,他站起身來:“你在這待會吧,我去買點牛肉。店裡沒備料。”
蔣望舒“哦”了一聲,又下意識接道:“我跟你一起去。”
蔣暨本想讓她在這待著,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以前出去放鬆的機會少,連跟他一塊去菜市場買菜都是一種消遣。
說是菜市場,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塊空地,攤販默契地擺在道路兩旁的地上,種類從蔬菜到活魚,什麼都有,所以味道通常不太好,一靠近那就彌漫著有魚的腥味,有時候路過賣魚的攤販時還會被淺口紅色盆裡的魚濺一身腥水。不過也是這樣,食材才更新鮮而且價格也比超市買的要低廉。
嬌氣的小孩都不願意陪著家長去菜市場,蔣望舒倒是很愛去。她總揪著他的衣角,在人潮擁擠中挨著他的身體走路,似乎聞不到魚腥味一樣,眼睛四處看著,然後久違地亮起來。
那大概是十幾歲的蔣望舒神色最鮮活的時候了。蔣暨想起來她那時候的神情,剛剛堵著的心忽而鬆了些,他低聲應了句“好”,然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套上。
蔣暨把門開啟,這才發現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他拿起扔在角落的折疊黑色,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撐開瞭然後側頭對蔣望舒低聲道:“過來撐著傘。”
蔣望舒應了一聲,接過傘舉到頭頂,看著蔣暨鎖完門,然後拉起外套的帽子罩到頭上。
蔣望舒要給他撐傘,蔣暨搖搖手:“不用,就這點雨,你自己撐著。”
雨確實不大,雨滴很細,所以不像雨點,倒更像虛無縹緲的雪。可惜平南是南方的城市,冷到骨子裡面都疼了也不會下雪。就這樣的雨,落在身上就像雪一樣化了,拉個帽子確實也足夠。
但是有傘為什麼不撐?是怕傘太小她會淋到雨,還是不想跟她擠一把傘呢?
蔣望舒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她看著蔣暨,沒有什麼情緒地開口:“那我不去了。”
話是這麼說,她握著傘的手卻沒松,眼睛也看著蔣暨,一瞬不眨地等著他的反應。
蔣暨在心裡嘆了口氣,對她偶爾突然執拗起來的情緒再熟悉不過,他從來都是順著她的,所以他伸手接過她的傘,妥協一樣地低聲道:“我撐。”
緊繃的、泛白的指尖在剎那間鬆了,蔣望舒把傘遞給蔣暨,然後就自覺地走到傘下。
兩個人走進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折疊傘是便攜的五折傘,傘面並不大,此時傘在男人的手中朝一個方向傾斜而去,她站在他的手邊,雨滴落在他的右手臂,水汽碰觸到沖鋒衣的布料,然後在上面化掉。
下雨時的菜市場環境更加簡陋,甚至有些許惡劣。抬腳時褲腳不僅會沾上魚腥味的水,還會沾上汙髒的泥水。
蔣望舒踏過坑坑窪窪的水泥路,鼻子聞到久違的魚腥味,耳邊是喧囂的人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拉家常聲......居然有那麼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是安寧的。
大概因為菜市場買菜和賣菜的人們只關注豬肉多少錢一斤,或者魚有沒有幫我刮掉魚鱗,這樣的相處是這麼簡單又溫馨,在過往的十幾年,蔣望舒甚至覺得這裡比那個亮著燈的屋子還像家。
而當有些刺鼻的魚腥味鑽進蔣望舒的鼻子裡時,她只能想到蔣暨曾做過的酸甜魚有多好吃,至於褲腳上沾著的汙垢,暫且沒辦法讓她感到心煩。
菜市場離這很近,蔣暨輕車熟路地帶著她來到裡頭賣牛肉的攤販那裡,攤販比擺在地上的多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切牛肉的案板和菜刀,還有一塊磨刀石,旁邊放著他的腳踏車,車上面綁著一個大籃子。
買牛肉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看樣子跟蔣暨挺熟,一見他過來就招呼:“今天不開鋪吧?怎麼要買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