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認自己窩囊,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幫我討公道。”餘曉偉的聲音瞬間低了幾分,眼淚在眼眶打轉,他語帶艱澀地說:“但我需要這份工作,我不能跟徐有德撕破臉,明知道他是性騷擾,我也只能惡心的忍著。”
“……就因為你自己不敢,所以就怨恨幫你的人。”孟西舟走到餘曉偉面前,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憑什麼讓別人為你的懦弱買單!”
“還有什麼叫體驗生活,我來馳領就是工作的。”孟西舟不認同餘曉偉說的話,她氣的開始原地走來走去:“我認真工作,該加的班我一天也沒少過啊……”
“對不起。”
餘曉偉彎腰給孟西舟鞠躬,腦袋低的快碰到膝蓋,結果身子失去平衡咚的聲一下栽在地上,愣是沒站起來。
“……”
什麼都沒做的孟西舟一臉疑惑的瞥向陳遠,想問他餘曉偉什麼意思?
給她磕頭道歉還是故意碰瓷。
看到餘曉偉臉跟脖子紅成豬肝色時,陳遠就知道他是喝了酒,才壯著膽子跑來的。
沒管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餘曉偉,孟西舟難以理解的問陳遠:“我哪像體驗生活的人,就因為有司機接送。”
她明明也在很努力的做好工作。
看到孟西舟似乎被氣到不行,陳遠慢吞吞地說:“馳領的註冊資本是兩百萬。”
“你突然說這個幹嘛?”
沒頭沒尾的,孟西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男朋友是真心同意你出來工作嗎?”陳遠冷笑一聲問道。
“這跟他有什麼關系。”孟西舟不明白陳遠話裡的意思,好端端的提她男朋友做什麼。
“孟西舟。”
陳遠一臉嚴肅的注視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誰會在一家註冊資本兩百萬的公司工作,每天卻帶著一塊三百多萬的鑽石手錶,上下班還有專車司機接送。”
陳遠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的孟西舟腦子發懵。
他剛說多少?
三百萬?
孟西舟緩緩抬起左手,撩開被袖子遮住的鑲滿鑽石的情人橋手錶。
孟西舟是有想過沈南意送的表價值不菲。
可當時孟西舟只一心想要接受沈南意送禮的心意,她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
“他也許不是故意的。”見孟西舟茫然不知的錯愕模樣,陳遠緩和了一些語氣,“但卻無形中讓你被公司員工排擠。”
所以群裡那些起鬨的人多半是因為自己,而不是陳遠,孟西舟有種原來如此的頓悟。
“有錢人的手段很高明。”
陳遠像是有所體會,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勸說道:“他們可以不動聲色的操縱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孟西舟沒看陳遠,嘴上更不承認他說的話,“一塊表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不想看你被蒙在鼓裡。”陳遠扶起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暈了還是醉了的餘曉偉,“我先送他回去,你有司機來接你的吧。”
“……”
孟西舟站在原地沒有回話,她看著陳遠將餘曉偉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扶著他往回走,最後消失在了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