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美兮推開二人走上前,她也很害怕這猙獰的場景,但看到母羊這麼痛苦,她只想盡快幫它解決問題,別的都顧不上了。
她戴上一次性塑膠手套,伸手觸控羊肚子和宮口附近,隱約摸到靠近宮口的地方似乎被硬硬的長條抵住。
“好像腿靠外。”陶美兮看向手機螢幕。
祝老師已經認出她是那個放走實驗動物還叫囂要退學的女生,但同時也將她剛才的動作收入眼底。
“很好,胎位沒問題。母羊現在狀態怎麼樣,眼睛還能睜開嗎?”
“不太行,只能睜一條縫。”小黑道。
“它已經沒有力氣自己生産了,你們得幫它把羊羔拉出來。”
幾人一臉驚恐,怎麼拉?
“把手伸進去,抓住羊蹄子往外拉,一次拉一隻。”
把手……伸進羊的yin道口?她怎麼能說出這麼恐怖的話?
“快!再不拉出來,羊羔就要窒息了,母羊也會有危險。”
可是,可是這……蒼耳嚥了口口水,跟小黑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陶美兮深吸一口氣,圈舍的臭味、羊水黏稠的腥味夾雜在一起,直沖天靈蓋。
她顫抖著緩緩將帶著塑膠手套的手伸進狹窄滾燙的甬道,擠進去的時候,母羊痛苦地呻吟了幾聲,但也無力反抗,只能靜靜承受命運的折磨。
小黑和蒼耳都倒吸一口冷氣,轉過頭不敢看。祝江也對陶美兮的表現很驚訝,這跟他之前印象中的那個女學生完全不一樣。
宮縮的痙攣一下一下擠壓著陶美兮的手掌和手臂,母羊的生命和痛苦透過這種抽動連線到陶美兮身上,這種呼吸相連的感覺讓她忘了惡心和害怕,只顧著摸索。
“我摸到了!”
“好,用力抓住一隻蹄子,慢慢往外拉,如果母羊掙紮的話,要把它按住。”
蒼耳聽了這話,立馬把手機遞給小祝老師,自己和小黑去前側按住羊,後面這恐怖的景象沒法再看一秒。
陶美兮握住了一隻纖細濕滑的蹄子,開始往外扯,但是剛一用力,手就從一次性手套裡滑出來,根本握不住。陶美兮思忖片刻,下定了決心,她攥緊手套,把手輕輕抽了出來。
隨後,她果斷摘下被鮮血和黏液糊滿的手套,光著手伸了進去!
蒼耳和小黑都震驚了。同樣震驚的,還有剛剛看到群訊息,趕過來的羅桑。
沒有手套的間隔後,陶美兮的觸感更為敏銳,她再次抓住了羊蹄,那是生命中的另一個生命。
她再次用力,這次終於扯動了小羊。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羊羔隨著陶美兮動作艱難地往外移動,奄奄一息的母羊張了張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了。蒼耳和小黑只能在按著它的同時,不停用手撫摸它的背部,希望能起到一點點安撫作用。
眼看羊蹄子到了宮口,陶美兮使出吃奶的勁,兩手並用,但阻力實在太大,羊蹄又太滑,她屢屢脫手。羅桑正打算上手幫忙,陶美兮搖搖頭:
“不是力氣的問題,是它實在太滑了,握不住。”
影片裡的祝老師發聲:“你手邊有繩子嗎?扁一點的,不要太粗。”
眾人左右看看,陶美兮突然想起來,指著自己頭上的墨綠色絲綢發帶:“這個可以嗎?”
祝江忙將鏡頭移過去。
得到祝老師肯定的答複後,陶美兮讓羅桑過來幫自己把發帶解開,羅桑依言照做,她柔軟的栗色卷發鬆散下來,讓羅桑心裡軟了一下。
陶美兮將發帶拿在手裡:“然後呢?”
“你們會不會打豬蹄扣?農村殺豬的時候,捆豬腿的繩結。打一個豬蹄扣,套在羊蹄子上,這樣就不會滑脫了。”
陶美兮雖然看過殺豬,但對什麼豬蹄扣聞所未聞,她茫然地看向羅桑。
羅桑接過發帶,熟練繞出一個繩結。陶美兮將它圈在手上,再次伸進羊體內,一陣摸索之後,成功將繩結套到了羊蹄子上。
這樣一來便好用力得多。羅桑本打算幫忙拉發帶,但陶美兮嫌他力氣大,怕傷到羊羔和小羊,堅持自己來。她緩慢而用力地把發帶往外拉,把羊蹄拉到了宮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