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夠黑啊你……”
羅桑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就張著嘴愣在原地。
因為在他對面,陶美兮紅著眼睛委屈巴巴地將兩手握在一起,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滾落。
“我靠!”羅桑舉起棍子,見陶美兮嚇得一縮,他更無語了,把棍子狠狠擲到地上,“我要想打你還用得著棍子嗎?”
“嗚嗚——”陶美兮聽完,化無聲為有聲,直接哭了出來。
看到她這幅樣子,羅桑像一隻屁股被火燒了的猴子,原地抓耳撓腮不知所措地轉了好幾圈。
“你你你,我去!你哭什麼呀?是老子捱了打,老子被你打了!”
“嗚——”
“你閉嘴!”羅桑的心情是崩潰的,這要被人看到了算怎麼回事呀?自己堂堂新禾鎮一哥,當街欺負小姑娘,給人弄得哭哭啼啼的?誰會相信是她給了自己一悶棍?
“姑奶奶,算我求你,別哭了行嗎?”羅桑放低聲音。
在旁邊看戲的蒼耳噗嗤一聲笑出來,真是一物降一物。
見羅桑用殺人的眼神看著自己,蒼耳這才收起笑容,安慰陶美兮道:“好了好了,別怕,他不會殺我們的。”
陶美兮慢慢止住了抽泣,哽咽著問她:“那他剛才在幹什麼?”
“他和我在商量一些事情。你先到旁邊等我一下,我跟他把話說完。”蒼耳對陶美兮道。
陶美兮將信將疑地站到一邊。
“你之前說過,比賽的方式由我來定,現在還算數嗎?”蒼耳問。
“你不是已經定過了嗎?拖拉機競速,我沒有異議。”
“我後來又想了想,拖拉機是農用工具,把它當賽車開,有點太兒戲了。”
“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應該物盡其用,既然是開拖拉機,那就比耕地好了!”
“哈?”
蒼耳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而且既然要公平競爭,用的裝置也應該一致,我們就用基地倉庫裡那兩臺破拖拉機比賽。”
羅桑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是看到了自己的拖拉機裝置,害怕了。
“定好的規則,你說改就改,憑什麼?”
“你也可以不同意,”蒼耳聳聳肩,“如果你覺得只有憑裝置才能贏得了我的話。”
羅桑被氣笑了:“激將法是吧?行,我再讓你一次。但是,你必須把今天這事給我擺平,我不想學校裡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羅桑指了指陶美兮的方向,蒼耳會意地點點頭。
回學校的路上,陶美兮悶悶不樂。蒼耳想到她剛才不顧一切保護自己的樣子,心裡湧起一陣暖意。
兩人走在一條林蔭道上,路邊有個大嬸支著一把大遮陽傘在賣冰棒。
蒼耳掀開冰箱上濕噠噠的厚棉被:“有沒有小布丁?”
“有大布丁。”
蒼耳撇撇嘴,小布丁才是唯一真神,五毛錢一根,是她童年夏天除了西瓜之外最好的東西。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到處都買不到小布丁了,雖說大布丁和小布丁只有體形之分,但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
“給我來一根綠色心情,”蒼耳轉頭對陶美兮道,“你也選一個,我請客。”
陶美兮瞄了一眼,隨手指了一個,便躲到一旁的樹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