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美兮立馬興奮地跑回床邊,小黑被她的動靜驚了一下,但沒醒,只是不耐煩地挪了挪身子。
“你說,他怎麼樣?”陶美兮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蒼耳。
在這樣的目光下,蒼耳一時間不忍心開口了,可是還有比羅桑更精準符合“不三不四”這四個字的人嗎?
終於,她還是在保護少女心與滿足金主訴求之間選擇了後者。
“我覺得他看著不太正經,有點像小混混,你、你最好離他遠點。”
聽完這句話,陶美兮瞬間不高興了:“你才第一天認識他,怎麼說這種話,他今天救了我的!你沒看見?”
“我看見了,但是……”
“我不聽不聽不聽!”陶美兮氣鼓鼓地跳下床去,“你對他有偏見!”她說著摔上衛生間門,卸面膜去了。
蒼耳無奈。女孩的心思你別猜,明明是她主動挑起話題,看似在徵求你的意見,其實你只能發表一個意見,那就是與她保持一致,否則就會被判定為“非我族類”。
蒼耳想了想,回複金主:我盡量。
第二天清晨,海姐一推開門,就看見蒼耳拎著一把從食堂打來的蒸包、煎餃、雞蛋、豆漿,帶著一臉討好的笑站在門口。那架勢,把“黃鼠狼給雞拜年”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海姐吃完了最後一個包子,正在殷勤打掃衛生的蒼耳忙放下笤帚,擦了擦手,給她遞上插好吸管的豆漿。
海姐猛嘬了一口豆漿後,看向眼前這只黃鼠狼:“說吧,你又想幹什麼?”
“我想借你的拖拉機用。”
“啊?”海姐疑惑了,就這麼點事?還以為要怎麼著呢,“你用去唄,那兩臺破車就在倉庫裡,鑰匙在那兒掛著呢。”
“我想借那輛紅色的。”蒼耳小心翼翼道。
“絕對不可能!”海姐一把捏緊豆漿杯子。
“求你了,我真的有急用。”
“你借拖拉機不就是幹活兒嗎?那兩輛破車都是我親手修過的,照樣能用,你可別以貌取人啊。”
“我不是要幹活,是要去……賽車。”蒼耳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離譜,因此聲音越說越小。
海姐用“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看著她,半晌後道:“你如果實在閑著沒事,就去給我把農藥打了,少在這兒吃飽了撐的。”
“農藥我馬上就打!但我真的得借拖拉機比賽,求你了,這關繫到我以後還能不能在這裡打工。”
“幹什麼,威脅我是吧?我缺了你還幹不了了!”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蒼耳想了想,決定利誘,“只要你借我,我以後每天早上都從食堂給你送早餐過來。”
海姐不屑道:“我自己不會打飯?”
“我還可以給你打掃一個月的衛生,外加洗衣服!”蒼耳加碼。
海姐有些心動,但還是不鬆口,只“哼”了一聲。
“還有!以後基地的雞、鴨、鵝、豬、牛,都交給我來喂!”蒼耳咬咬牙,給出最終籌碼。
之前她和海姐倆商量過,這些事都由海姐自己來幹,因為蒼耳不想沾上一身臭味去上課,但眼下顧不得這些了。
夏天就要到了,牲畜棚裡有多臭多熱,海姐比誰都清楚,這實在是一個難以抗拒的條件。
海姐從腰間的鑰匙串上解下其中一把,遞給蒼耳,蒼耳正要接過去時,海姐又收回手,鄭重叮囑道:“小心開啊,別瞎糟蹋。”
蒼耳認真答應下。其實不用海姐叮囑,四萬多的車,蒼耳就是糟蹋自己也不可能糟蹋它。
海姐仍舊不放心,一定要到倉庫親自看著蒼耳把車平穩開出來,沒出什麼岔子,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