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沒回頭,還是大步往前走:“摔不了。”
江引追上她,握住她的手,輕哄:“是我怕你摔。”
十指相扣,嚴絲合縫,他又說:“我會心疼。”
於凡半天才憋出一句:“江引,你開始變得油嘴滑舌了。”
“有嗎?”
“難道沒有?”
“那也只對你。”
“咦——你別說話了,怪土的。”
滿目蒼白的雪地裡,美得像是童話世界,於凡和江引並肩走著,身影漸漸遠去。
老闆出來倒垃圾遠遠一望,不由感慨:“還真是般配。”
然後又望了幾眼,“姑娘咋還沒回來呢?”
街巷小道比較暗,江引和於凡索性走了主幹道,那裡亮著路燈,而且路面的雪也被清掃的幹淨一些。
於凡手被江引牽著,腳也不老實,偶爾踢踢腳下的雪塊,江引看見怕她鞋襪濕掉,但還是沒有出聲阻止,大不了回去用熱水多泡會兒腳,鞋襪可以用吹風機吹幹。
正走著,於凡側頭時突然看見那家‘想喝就喝’咖啡店,她驚喜地拉著江引往那邊走:“這麼多年過去,一點變化都沒有。”
門關著,裡面燈滅著,路燈照亮咖啡店外觀。
她左看右看,“就是店牌有點髒了。”
手順勢松開,江引撚了下掌心的餘溫。
於凡整個人貼在玻璃門上,裡面很黑,但她接著路燈找到了熟悉的位置:“江引,看,當時我們幾個就坐在那張桌子上複習。”
“嗯,當時孫悅和劉明生最怕找你問題。”
“我明明很耐心給他們講了。”
她退開兩步,看到旁邊的看臺:“我還在那裡教過你跳舞呢。”
江引看過去,內心被觸動,把手裡拎的塑膠袋放在簷下。
他緩緩站上站臺,朝於凡伸出手:“時隔多年,要來檢查一下嗎?”
於凡眼裡全是他,也站上去。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這位英俊的先生,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兩人同時彎腰伸手,做出邀請。
這種不約而同的默契使兩人都沒忍住笑了。
於凡把手放在江引手裡,“可以。”
站臺上的雪被輕移的腳步踩得窸窣發響,兩人互相對望著,笑得格外溫柔。
於凡輕輕哼唱起來,大雪紛飛的山城小鎮,有兩個相愛的人在慢慢貼近。
一手搭肩,一手環腰,還有相扣的手掌,大雪模糊兩道身影,似與年少時的身影重合一般。
雖時光跨越,但愛意不減。
江引從未覺得如此滿足,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