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的瞬間像是無聲的戰場,江引率先敗下陣來,彎腰低頭,垂首窩在於凡的頸窩,輕聲說:“於凡,好像在做夢——”
於凡差點沒收住,心尖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仰頭平複呼吸:“江引,你太可惡了。”
明明答應她會給她時間、會等她的,結果不留一言叫她找不到他。
頸窩處濕了,江引又落淚了。
他很少哭的,於凡也很少見他低頭落淚。
但現在,他像是有無窮無盡的淚水要全部為她哭盡一般,決堤洩洪一樣止不住。
他捧著她的臉,失而複得的歡喜鐫刻在眼裡,唇角都勾起來:“嗯,我是混蛋,我可惡至極。”
“那善良大方又美麗的於老師能不能原諒我這個不知好歹的人?”
於凡太怕了,心裡膽顫著,連呼吸都是抖得:“原諒是個很不值錢的東西嗎?”
江引會主動低頭:“我的錯。”
他退開一步,兩人膠著在一起的氣息終於分離了一些。
隨著他退後的動作,於凡也看清了他手中緊攥著的信封,呆滯的差點停住呼吸。
很久了,差點就忘了……
江引也注意到了,他舉起信封,像是有了倚仗一般變得肆無忌憚,他步步靠近、步步緊逼,像是質問一樣開口。
“於凡,為什麼每月都寄給我明信片?”
“為什麼要將照片藏在榮譽牆上面?”
“為什麼要將我的照片私藏在書頁裡?”
“為什麼喜歡看日落?”“為什麼親我?”
……
他有太多太多想要得到回答的疑問,江引一步一問,那一吻後他再也沒了剋制隱忍,心裡、眼裡全被面前這個人佔據。
他毫無顧忌的問著,於凡步步退後,直到後背再次靠上門板,退無可退時也爆發了,整個人直挺挺的站著。
不甘落後一樣也開始向江引發出質問。
“那你呢?”
“為什麼要抱養公主?”
“為什麼要留著我錄的影片?”
“為什麼發僅我可見的朋友圈?”
“為什麼一步步靠近我,又止步不前?”
……
對於此刻的兩人來說,這不是單方面的壓制,而是雙向的交付坦白。
“因為愛你,因為很愛很愛你。”
江引率先開口,滿心隱晦的經年愛意終於說出了口。
“於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