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裡的手機亮了一次又一次,但無人知曉,無人在意。
才坐上火車的江引看著因電量告罄而關機的手機皺了下眉,隨後躺在臥鋪上,重新閉上了眼。
臥鋪裡全是吵鬧的聲音,聊天、叫賣、聽書、哭鬧聲擠在一起,車廂裡還彌漫著泡麵混著汗液的味道。
於凡八點多回酒店才發現江引給她打了電話,但她剛才靜音沒有聽到。
回撥回去卻又是機械女音說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她蹙著眉回了臥室,直接給張淼傑打去電話,聽著耳邊的鈴聲,心裡有些打鼓,跳動的厲害。
電話通了,張淼傑聲音傳出來:“喂——”
聲音有點啞,明顯是剛睡醒。
於凡聽出來了,“抱歉,打擾你睡覺了。”
張淼傑看了眼時間,開了外放,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沒事,睡了十幾個小時了,也該醒了。”
“你知道江引現在在幹嘛嗎?”於凡咬著嘴唇上的皮,“我給他發訊息一直沒回,剛回他給我打電話我沒聽到,現在撥回去又關機了。”
張淼傑眼裡滿是紅血絲,他現在有些情緒低落,耐著性子說:“他應該回家了吧,可能手機沒電了,你別急,我聯系他。”
“行,那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好。”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張淼傑就從玄關那裡隨便披了件棉外套,踩著臺階往樓上走,等到江引門口沒敲門直接輸了密碼進去。
開了燈,見客廳沒人就往臥室走去,也沒人。
張淼傑變了臉色,把江引家繞了個遍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當機立斷給竇驍打去電話:“江引在你那嗎?”
“沒有,他一直也沒找我,怎麼了?”
張淼傑站在客廳,聲音都有些發顫:“找不到他,你給陳皓和姜敏打個電話,我給他姑姑打個電話問問。”
“行。”
江詩晴才開完會,手機一響就看見是張淼傑的來電:“怎麼了,小傑?”
“姑,江引在你那邊嗎?”
“沒有,葬禮結束後我就趕回公司了,他怎麼了?”
“打他電話沒接,他家裡也沒人,現在找不著他。”
“找不到?”江詩晴眼神一凜,“你聯系別人了嗎?”
“還在聯系。”
“那你先打給別人問一下,然後告訴我一聲。”
“好。”
今夜亂了套一樣,張淼傑一通通電話打出去,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沒見過,不知道。
第二天許教授聽說後給張淼傑打了個電話,“我給江引批了十天假,估計是躲在哪裡待著調節呢。他壓力也大,老師出事後心裡難受,讓他自己想想也好。”
張淼傑可算是鬆了一口氣,“行,謝謝教授。”
才掛了電話沒忍住罵了一聲,“這個江引,也不知道說一聲。”
心裡已經盤算著等人回來聯合竇驍揍他一頓了。
但李宣仁剛去世,張淼傑也沒完全放下心,雖然他不信江引會做什麼傻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許教授剛才一通電話也算是有了點信,張淼傑給於凡撥了電話。
心神不寧等訊息的於凡瞬間接通:“怎麼樣了?”
他嗓音疲倦,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xue:“沒找到人,但是研究所許教授給他批了假,就是不知道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