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化學老師拿著課本就進來了,她上課很有意思,就是說著說著就跑題了,講著講著就開始長篇大論她們家那點雞毛蒜皮的事。往往這種時候,班裡那群意興闌珊的人瞬間就活泛了。
於凡回來後一直把手搭在暖氣片上捂著,她摸了一把臉,手心滾燙。
又貼在暖氣片上,偷偷叫江引:“手給我。”
江引一臉疑惑看著她,然後把左手遞給她。
“兩隻手都給我。”
放下筆,把右手也給她。
於凡看著桌面下伸過來的一雙手,把手從暖氣片上移開,緊緊捂住他的手。
“是不是很暖和?”
江引喉結滾動,“嗯。”
江引的手很涼,不是隻有指尖發涼的那種,而是整個手都很涼,指腹有很多老繭,右手的指關節較之左手也有些粗大,手背上面有很多細小傷口留的疤。
但他的手修長且白,倒也不顯得難看,反而稜骨分明,寬厚有力,繃緊時會有青筋暴起,很有安全和力量感。
“別捂了,很涼。”江引欲抽回手,但於凡緊緊攥住。
“就是因為涼才要捂啊。”於凡一臉正色,“外婆說了,年輕人不能貪涼。”
江引沒忍住,輕笑:“你確定用在這裡合適嗎?”
於凡輕揚下巴,反問:“怎麼不合適?我說錯了嗎?”
“對著呢。”
他們兩個後面的班長和竇驍對視一眼,一陣牙酸,互相嫌棄地撇開了視線。
前門突然被推開,於凡被驚的回頭,看見高宇航身前大片水漬,沉著臉低著頭很小聲地喊了句:“報告。”
化學老師看著他問了幾句,聽到他說是不小心把水撒了才讓他進來,他繞過講臺往下走。
於凡沒管他,小聲和江引逗嘴,臉上笑得可開心。
高宇航看了一眼,表情突然很難堪,視線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坐回了中行的最後一排。
江引很敏銳地看了一眼,隨後就被於凡扯回注意力。
這段時間就連一向愛玩的孫悅和劉明生都強撐著睏意,瞪大眼睛認真上課寫作業,於凡感嘆轉性了。
江引說:“孫悅和劉明生家裡走得近,他們兩個父母很好,一但期末考試哪科沒及格就要被父母送去上補習班。”
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在啊,於凡又問:“只要及格就可以了嗎?”
“嗯。”
“那這樣的父母還是很寬松的。”
前面默背古詩詞的孫悅和劉明生齊齊轉過頭來,幽怨地看著她:“你以為及格很容易嗎?”
“難道……額……也不是很簡單。”於凡望著他們兩個,把原本的話吞嚥下去,換了說辭。
竇驍轉著手裡的水性筆,說:“事實上他們每學期都奮鬥過了,只不過結果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