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這下不僅臉熱，連耳根和脖子都熱了。
她回想了一下短暫的高中生活，上課偷偷睡覺，上學偷拿手機，運動會報名但扭腳並未參與，校慶跳華爾茲積極教人暗藏私心……
於凡聽不下去了，把車窗降下一條小縫，才覺得臉上的熱度減下去幾分，就聽見於晗又問：“哥哥，我姐說她高中還追過人呢，你知道追的是誰嗎？”
於晗是個小人精，見江引和於凡之間的氛圍不對，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然後想到什麼，狡黠開口問。
這下江引沉默不說話了，連頭都不轉了，只一心專注於前方道路。
於凡忍無可忍，“於晗你要是再不閉嘴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蔣姨！”
於晗萎靡，瞬間也不想知道答案了，舉旗投降：“不問啦不問啦不問啦，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開口了，姐你別跟媽媽說。”
於凡只匆匆瞥了眼江引側臉，沒辨出什麼情緒來，低聲說：“老實坐著。”
於晗默默點頭。
車窗又降下去一點，還打算開更大一點縫時江引笑著說：“別按了，暖氣都白開了，今天外面冷，再吹下去又要感冒了。”
於凡沒回頭，只默默把車窗升上去，一點空隙都沒留。
這下於晗不說話了，於凡和江引也不說話了，三個人愣是擺出了冷場的架勢。
腳剎一踩，車子穩穩停在白線裡。
於凡和於晗上樓，江引還要去醫院，掉轉車頭就走了。
於晗打架這件事終究是沒瞞住，於紹松下班後看見蔣舒妍坐在沙發上就把於晗今晚要住在姐姐家的事說了。
蔣舒妍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畢竟以前於凡不忙的時候於晗也總去她家睡，但才拿起桌上的蘋果她就蹙眉反應過來。
站起身來去書房找於紹松問：“說沒說為什麼要住在她姐那裡呀？”
“沒說，小凡微信跟我說了一聲我就沒管，咋了？”
“不對勁，小凡沒什麼，於晗那丫頭估計有事，我打個電話問問。”
蔣舒妍沒給於凡打電話，直接給於晗班主任打過去了，直接就知道她打架的事了，前兩天心裡剛熄滅的火瞬間又燃起來，打電話給於凡讓她帶著於晗立刻回家。
於晗當時就守在電話跟前，聽到這話覺得人生無望。
拽著於凡的衣服苦兮兮地說：“姐，你到時候要護著我。”
“放心吧，蔣姨什麼時候真動手打過你，就是口頭上罵你兩句，雷聲大雨點小的事。”
一通折騰，等趕回家時，客廳茶幾上擺著王姨打掃衛生用的雞毛撣子，蔣舒妍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色凝重目視前方。
於紹松樂呵呵地坐在廚房吃飯，時不時探出頭來看看門口。
剛用紙巾擦完嘴，玄關的門就被推開了，於凡在前，於晗鬼鬼祟祟跟在後面不敢進來。
於凡這次也沒勸，於紹松一見她來就把她帶樓上去了，樓下只餘於晗和蔣舒妍，至於王姨在廚房收拾衛生時暗戳戳聽著動靜，做好隨時出來勸阻的準備。
書房裡，於凡和於紹松面對面坐著，於紹松給她燒了熱水。
“馬上要清明瞭，這幾天的時間空出來了嗎？”
於凡低頭看著水杯，霧氣打在她臉上，水汽凝結越發濕潤：“還沒跟楓姐說，但是她應該已經預留出來了。”
於紹松也嘆口氣，“你媽媽的祭日……過兩天我和你一起飛一趟國外。”
“嗯。”書房在二樓，隱隱約約能聽見一些蔣舒妍訓話的動靜。
“你那個醫生要不要預約一下，你去看看。”於紹松目光平緩，留意著於凡的臉色，“也好久沒去了，去看看吧。”
“已經約好了，去年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就去了一封郵件。”於凡自康複後，差不多一年複查一次，心理問題還是要重視，於紹松心裡總惦記著這事，更希望她能半年複查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