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十七八歲，可以，我不會說什麼，但你現在才十一二歲。你有成熟的愛情觀嗎？你有成熟的思想嗎？”
“懂得什麼是責任嗎？”
“你還太小，我有義務引導你。雖然說路是自己走的，但這並不代表前人的思想與經驗就是束縛你的存在。”
“沒人能管你一輩子，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蔣舒妍繃著臉往樓上走，於紹松跟於凡交換眼神也跟了上去，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於凡再和於晗聊聊。
於晗一看到於凡就委屈，癟著嘴，小聲叫她：“姐——”
於凡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開口：“今晚要不要和我睡？”
於晗繃不住了，淚一下就流下來。
“要。”
洗漱完，姐妹兩個窩在床上，於晗還一臉悶色。於凡取下頭上的兩個夾子，放在床頭櫃上。
屋裡只開了一個小小的床頭燈，明黃的暖光打在她們兩個細膩白皙的面板上。
於晗和於凡長得不像，於凡像宋玉君，一眼看上去又有才情又明豔，後來閱歷多了，身上原本的虛浮漸漸沉澱下來，像是一塊經過時間雕琢過的璞玉。但於晗更像蔣舒妍和於紹松的結合體，天然而生的小卷發，五官精緻小巧，像是才從蚌裡被開採出來的小顆的、潔白的珍珠。
但要細細看去，兩個人的眉眼還是能看出相似的熟悉感，都像於紹松。
於凡攥住她的小臉，稍稍用力往上抬：“還想呢？”
“姐，我和瞿青真的只是一點好感嗎？”
瞿青就是於晗的同桌，也是她這次被叫家長的原因。
其實他們兩個沒真的談戀愛，就是對彼此都挺好的，瞿青今天給她寫了一封情書，然後就被班裡的討厭鬼告發了。
於凡從於晗嘴裡瞭解完來龍去脈後，沉吟反問：“那你覺得呢？”
“把你的想法和姐說一下。”
於晗坐起來，撐著頭想了會兒才開口：“我就是覺得，他對我很好，我也不討厭他，網上不是說了嘛，不討厭就是喜歡。”
於凡算是瞭解她的心思了，手指在她腦門上戳了戳：“讓你少在網上看那些用不著的。”
“怎麼就是用不著的呢。”
“那你現在呢？還對他有好感嗎？”
於晗一想到在班主任辦公室瞿青一見到他媽就往身後躲，瞬間什麼好感都沒了，直接搖頭。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都有答案了。”
“唉，看來我還是太小了。”於晗突然想到什麼，正襟危坐起來：“姐，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啊？”
“你姐我現在也不老。”
“哎呀，不是。我是說你十七八歲的時候，你那個時候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
於凡雙手交叉，“有。”
“不過過去太久了，我現在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愛了。”
於晗不懂，“怎麼會分不清呢？搞不懂啊？”
於凡聽她那種小孩兒強裝大人的口吻覺得好笑，捏住她的臉頰：“人小鬼大，你才多大點就想弄清楚這種事，不知道感情是最複雜的嘛。”
“你們大人真的好討厭，一直拿年齡說事。”
於晗重重地哼氣，直挺挺倒下去。
本以為她會就此安靜，結果於晗盯著天花板，一本正經開口問：“姐，你現在談戀愛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