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吧，我說點事。”他大手一揮，全班解放，桌椅板凳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從來沒這麼好聽過。
一屁股坐下，也不嫌板凳硬了。
江引把懷裡的一摞厚厚的卷子放在講臺旁的紙箱裡，也坐回去。
於凡偷偷問：“老班找你什麼事啊？”
江引收拾他們兩人的書桌，“數卷子。”
“那麼多？這週末的作業？”
“八套，兩套上課綜測，剩下的老班估計會挑重要題型做，但確實是週末作業。”
於凡死心，不說話了。
小縣城的教育確實趕不上她們那裡，但是卷的程度那可是一點都不差。
當然，大多數都是學校推著他們卷。
鬱青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他們兩個：“你們兩個別說小話了，聽我說點正事。”
“第一件事，運動會的照片全都洗出來了，江引和劉明生下課貼在後牆的展板上，然後剩下的每人發一份，應該是夠的，我多洗了十幾份呢。”
“哇哦——”歡呼聲差點沒沖破房頂，於凡帶頭鼓掌，鬱青笑著讓他們低調。
“第二件事，十一中一年一屆的校慶到了，每個班要出至少兩個節目，其中包括團體節目與單人節目。”鬱青自己沒藝術細胞，但他還挺愛操持這種事的，“團體節目我已經想好了，和隔壁班聯合一塊跳《愛的華爾茲》，以後放學都先別走，咱們得在學校一起排練半個小時。男女一組，我數過了，正正好好成雙成對。”
“至於單人節目，你們怎麼想？是抽簽決定人選，還是有人自告奮勇一下，不用不好意思，為班級爭光的事，咱們班誰來都支援啊。”
鬱青大力鼓動，底下人卻都沒了動靜，一個個腦袋低的跟紮進沙子裡的鴕鳥一樣。
好吧，他有所預料。
鬱青眼睛一眯，看向正聚精會神盯著江引的於凡，慈眉善目嘴邊掛笑，直接問：“於凡，你怎麼想？”
“啊？”突然被點到，於凡站起來摸摸脖子，“抽簽吧。”
於凡心裡默默想，不然還能怎麼樣，誰都不願意上。
“你們呢？都同意嗎？”
稀稀拉拉響起幾句回應，鬱青滿意點頭。
“班長一會兒找個小紙箱子，寫點紙條放裡面，誰抽到帶字的誰上啊。”
鬱青走後，班裡一陣哀嘆，很快便熱議起來。
班長效率極高，趕著第一節課上課前就把抽簽盒弄出來了，正正好好的是第一節課就是鬱青的課。
於是，在班主任的凝視下，所有人都強迫情願抽簽。
“我知道你們不願意，但是沒辦法，領導做的決定沒辦法不遵從，很快的，一個節目就三四分鐘，唱歌跳舞都可以，上去展示一下自己也不是什麼壞事。”
鬱青的安慰閉關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班裡還是一片萎靡。
所有人都抽完後，鬱青笑眯眯問：“誰啊？站出來認領一下啊。”
於凡看著上面大大的“中獎”二字，生不起一點中獎的愉悅。
有點鬱悶，這是什麼狗屎運氣。
早讀被班主任逮到，抽簽運氣不好。
難道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鬱青往底下一一看去，所有人都躲避他的目光：“誰啊？到底是誰啊？”
江引看著手裡的空白紙條，又看向旁邊撐著半邊臉，鬱悶地拿著帶有字跡紙條的於凡。
“我和你換。”
於凡被打斷思緒，“不用不用，就是上臺表演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