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點頭:“沒問題。”
江引自是沒有異議,他們四個又去醫生辦公室問了一圈。
現在李宣仁還沒脫離危險期,還要觀察幾天才行,聽著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他們四個才又回了病房。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李宣仁醒過來,等他度過危險期。
竇驍後來還是來了一趟醫院,收拾了點江引和張淼傑的衣物,順便把江引的手機也帶來了。
他最近也忙,和江引、張淼傑聊了幾句情況後就走了。
李宣仁是年二十九那天晚上醒過來的,醫生檢查一圈下來後,隔天就換到了普通病房,江引他們四個也鬆了口氣。
研究所也放假了,江引他們四個白天都在李宣仁病房待著。
李宣仁還病著,說著說著話就犯困,一天下來睡的時間越來越多。
年三十那天,姜敏、陳皓都開車回家了,他們不是京北本地人,張淼傑倒是本地人,但他過年期間也不能只在醫院,還是得回家走親戚。
病房裡就剩下江引和李宣仁兩個,江詩晴還在國外回不來,李宣仁也沒別的親人在世,三十那天只有醫院領導以及研究所的同事來看他。
熱熱鬧鬧一上午,江引看著李宣仁氣色不錯嘴角也帶著笑。
中午一過,病房就靜下來,江引坐在李宣仁床邊的椅子上,給他剝橘子吃。
“許教授那裡怎麼樣?”
江引摘幹淨白色的橘絡,遞給他說:“挺好,實驗室已經批下來了,專案經費也到位了,前期準備都差不多了。”
李宣仁唇色透白,精神不錯:“許教授人不錯,比我風趣幽默得多。”
“老師,你也沒有多古板正經。”
“你啊……小引,別怪老師瞞著你。”李宣仁手掌粗糙,握住江引的手是那樣輕。
江引指尖有些泛黃,是剛才剝橘子皮時沾上的汁水。
“老師,你並未做錯什麼,我永遠是您的學生。”
李宣仁欣慰一笑:“一晃也快十年了,想當初我剛見到你時就在想這個學生怎麼獨來獨往,這麼冷漠,在實驗室對誰都不熱絡,但卻總能高效精準的完成我交代好的工作,是個能靜得下心來做研究的好苗子。”
李宣仁目光上移,潔白的天花板掛著最普通不過的燈:“後來越跟你接觸越覺得你這個孩子是外冷內熱,你太孤獨了。江引,人是需要進行群居生活的,當初張淼傑出現在你身邊我是高興的,覺得你身上的刺收斂了許多。”
“你跟誰相處都要保持距離,邊界感太強,我覺得好也不好,所以我當時在想我要怎樣才能讓你放下戒備心,輕輕鬆鬆一點,你不會,我一點點教你。”時間很久遠了,李宣仁回憶起來卻並不費勁,“我教你如何與人處事,我教你學識道理。一點點看著你從當初單薄孤傲的少年成為如今成熟穩重的研究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江引,老師以你為傲,永遠不要多想。”
“老師不是你的負擔,也不想成為困住你的繩索。”
“你想做什麼,老師都支援。”
江引看著李宣仁,李宣仁也看著他。
江引萬分誠摯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