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了,她收回那句話。
在未來的兩年裡,她註定和這個打小報告的班主任氣場不合。
江引已經習慣了他的不正經,淡淡地回了句:“怎麼,喜歡?”
鬱青認同點頭,長“嗯”了一聲,語氣極為可惜:“我喜歡也沒用啊。”
“沒事,你可以去廟裡多拜拜。”
鬱青咂麼著意思往下接:“怎麼著,求神拜佛不太靠譜吧?”
江引同他插科打諢:“我的意思是,多拜拜,老天施捨,下輩子說不定就有了。”
話音一落,他踏下講臺,朝著靠窗的最後排走去。
鬱青一聽就笑了:“行吧,說不過你。”
江引沒聽清,他的視線落到了另一邊。
兩人制式的課桌原本只有他一人佔據,眼下空了許久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柔順的頭發被紮成了馬尾,伏案時脊背有了弧度,被遮掩的嚴實的肌膚露出一小截後頸,細膩柔和。
因著是最後一排,後面的空間寬裕,他沒有打擾她,只是繞到另一邊,用手挪出凳子,安靜地望向窗外。
於凡聽到身側的動靜,微微側頭,用餘光描摹著他。
額前有細碎的發絲擋在眼前,使得她看不真切。
越看越覺得,她也沒說錯啊。
“你好,江引。”
碎玉般的嗓音從上方送入耳中,於凡才發覺自己無意間由餘光悄悄瞥,演變成了側枕著胳膊光明正大地看。
直勾勾的。
心頭那陣窘迫褪去,她大大方方抬起頭:“你好,於凡。”
脆生生的嗓音,帶著些少女明快又清亮的質感,很好聽。
隨後看到江引依舊看著她,她又道:“我們之前見過。”
江引收回視線,隨意從桌面上拿下一本書翻開,垂眸。
“嗯,我記得。”很平淡的一句話。
他說他記得。
於凡又枕回去,但是頭歪向了另一側。
耳朵尖慢慢爬上了紅暈。
“我也記得。”她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