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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如深
氣溫久未回升, 天氣預報晚間有雨,不知會不會下。
陳妄書開車駛出醫院停車場,趁等待紅綠燈的間隙, 撥出一通電話。
沿路的店鋪沒開始營業,綠化帶中堆著未化的積雪, 有行人腳下打滑, 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
跟隨車流彙入主路後, 電話依舊沒有接通。
池雪專注於手頭工作時, 經常幾個小時不抬眼, 今天去了工作室, 顧不得看訊息, 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並不需要什麼理由, 他冷靜地收起手機,輕打方向盤,轉道右行。
薄暮時分, 文創園內一派冷清光景。
歇業的移動攤位罩著防雪布, 水塔改造成的景觀臺鐵門緊鎖, 在地面投下一道沉默巨影。
不辭手作外牆保留了廠房原始的紅磚肌理,窗框是特意做舊的胡桃木色, 映著店內朦朧暖光, 有種舊電影的質感。
池雪站在佈景臺前的三腳架旁,點亮手機, 拇指滑向通話記錄中最上緣的號碼。
耳邊很快傳來了陳妄書沉穩的嗓音。
她略帶歉意地說:“剛才手機落在工作間了, 沒聽到聲音。”
“嗯, ”對面似乎沒來由鬆了口氣,“在做什麼?”
“拍一些物料,對了, 我上午發資訊給你,拿了家裡一臺相機......”池雪無知無覺地彙報起日程,陳妄書的話向來不多,但每當聽出她沒話說時便會不動聲色引出下一個話題。
從攝影技巧到網店運營,兩人竟斷斷續續聊了十幾分鐘。
斜對面的畫廊早就熄燈閉館,門前高聳的雲松下停著一輛低調suv。
陳妄書隱在黑暗中,目光專注地凝望此處的唯一光源。
第一時間打算下車的,然而看到池雪邊確認相機取景框,邊隔著話筒碎碎念,又不禁停下動作。
她穿了件松針綠的粗呢西裝,黑色高領打底和直筒牛仔褲,頭發綰成蓬鬆的低丸子,幾縷碎發垂在白淨頰邊,美得簡單純粹。
原來從客觀角度望去,池雪同他講話時是這樣的神情,眉眼舒展,唇角含笑。
他私心想要多珍藏一些。
可惜命運總會懲罰每個心存貪唸的人。
傾斜的柔光燈被人扶正,池雪身旁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發現她在打電話,略微驚訝,沒有出聲。
陳妄書握著手機的指骨倏然收緊,靜默良久,聽到自己的聲音澀然凝滯,“路上滑,需不需要我接你?”
“不用,”池雪飛快朝身旁覷了一眼,左手摸了下鼻樑,那是她心虛時慣有的小動作,“我還沒忙完,你快回家看看貝果,我媽說它今天都沒敢出門......”
“好,”他應得很快,語調平直到聽不出任何情緒,“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池雪撂下手機,跟顧輝低聲交談幾句,一個挪動佈景臺上的擺件,另一個自然而然幫忙調整反光板,動作算不得親暱。
只是調整引數時,她俯身撥動相機,白淨光潔的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果然,去見真正在意的人時,她不願戴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標記。
陳妄書從未忘記這段婚姻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