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一干人目瞪口呆。
即便到了現在, 各種突破規則和常理的事情層出不窮, 可是其中大多數還是遮遮掩掩。然而站在大廳中央的兩人吻得如此旁若無人,如火如荼, 倒像是天生的理所應當,到叫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滕澤元揉了下眼睛,再顧不上和溫沫冷戰, 用手肘拐了溫沫胳膊一肘子, 問他:“那個……我是不是最近累昏頭, 出現幻覺了?!”
溫沫比滕澤元稍好一些,很快回過神來:“要我揍你一頓清醒下嗎?”
滕澤元:“……完了, 我找女朋友的希望又少了兩個……”
溫沫很是無語地瞥了滕澤元一眼,擰著他的頭轉了個圈背對場中熱吻的兩人:“非禮勿視, 還有講點道理, 她們看不上你的。”
滕澤元:“……去死!”
在三個人裡, 陳昊是反應倒是最平淡的一個。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已經隱約察覺到顏槿和林汐語的關係親密得非同一般,只是沒往更深處去想。見旁邊溫沫和滕澤元轉身,他也跟著轉過去, 卻暗中輕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外人,陳昊的確不該置喙別人間的事情。但作為朋友, 或許因為身為顏槿朋友的緣故,他看到的更多是顏槿的痴戀和沉迷。
感情太深有時是好事, 能夠作為精神支柱讓人竭盡所能活下去。但在死亡無足輕重的現在, 又未必是好事, 精神支柱太過唯一,也代表一朝崩塌,以此為支柱的人也會迅速垮掉。
陳昊看著醫療署大樓的方向淡淡苦笑,他想著別人,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只希望每個人都能在這場劫難裡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顏槿對周邊的驚呼和竊竊私語充耳不聞。這次出任務,好多次她都遊走在生死邊緣,所有積攢的牽掛和不安在見到林汐語的那一秒內徹底爆發。她擁著林汐語,幾乎要把人擠進自己的骨血裡再也不分開,直到嚐到熟悉的腥甜味道,顏槿才猛然驚醒,鬆開林汐語。
“我是不是弄傷你了?”
林汐語用手指撫過自己嘴唇,下唇已經被顏槿吮吸得腫起來,邊角破了一塊,手指摸上去會輕微的疼,她卻還在笑,眸中帶著促狹的笑意:“你改名叫顏狗子算了。”
顏槿:“……對不起。”
林汐語看了眼她的身後:“你的腳怎麼回事?我扶你去休息室,讓我看看。”
“沒事,一點小傷。”顏槿心虛地別開眼睛,“汐語,我……還得走。”
林汐語要攙扶顏槿的手停在原地:“去哪裡?”
這次是溫沫替代顏槿回答:“林研究員,我們還有任務,來研究所只是顏槿需要確認你的平安。阿德拉破壞了邊界線,我們需要趕去支援。至於你們,已經有人領命開始組織倖存者轉移出城,你是第一批。”
林汐語視線從顏槿移向轉過背的溫沫臉上,目光從熱吻中的熾烈漸趨回平日的理性。溫沫的意思她聽得很明白,無非是一方面安撫顏槿,另一方面又以她轉移的條件威脅顏槿離開。
她之前雖然沒跟溫沫有過多來往,但也從顏槿口中聽過他的少許事例。這個男人平時很好說話,但是一旦涉及上級命令,就會更變了個人似的,一切以命令為優先,甚至可以為命令犧牲所有。
這個所有包含的含義很多,林汐語相信扣押在安全點裡的人質未必真能在生死關頭百分百達到脅迫的效果,軍隊裡肯定還有別的強制措施,而且不會很人性。
林汐語的手指無意識地彎曲,長睫掩住的瞳眸中有一絲寒意。在顏槿不知道探路者的事情之前,她提出放棄第一批轉移名額,顏槿肯定會強烈反對,甚至可能惹起溫沫的懷疑。
即便不考慮溫沫的強制措施,單是顏槿自己都不會留下。
思慮在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過了一圈,林汐語咽回自己即將出口的怒火,換上一臉的淒涼和不捨:“這……這樣嗎?那我怎麼知道……還不能不能再見槿槿?”
顏槿:“……”
林汐語:“我……那我單獨和她說幾句話行不行?很快的!我保證就幾句話!”
在場人耳目眾多,肯定不適合直接告訴顏槿探路者的存在。溫沫不負責研究所的守衛,對研究所的環境並不熟悉,她們可以利用進到房間後的幾分鐘進到其他連通的實驗室,然後離開。研究所裡存放著吞噬者相關的重要資料,溫沫未必敢在裡面動用鐳射武器,即使用了,以陳昊的性格也不會坐視顏槿去死,多半會出手幫忙。研究所外不遠處就是人滿為患的醫療區,顏槿帶著她只要闖進去,這件事基本就能圓滿解決。
林汐語可不信這個當口溫沫會真追著顏槿一個人不放——只要能先離開大廳。
溫沫:“不行。”
林汐語一愣,旋即眉心緊蹙。溫沫的回答實在出乎她的意料,按照常理而言,既然是有生離死別的可能,這種無關痛癢的小要求不會有人拒絕的不是嗎?
不曾想溫沫方向再一轉,轉向顏槿:“顏槿,我留給你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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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語:“……”
什麼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