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乘坐人員超過最大限制人數。
男人一僵,木偶似的保持著半身內半身外的姿勢。
超載鈴音恪守職責,告知乘坐者應該等待下一輪電梯的到來。
電梯前已進入者與未進入者僵持,後方建築拐角又有新的逃避懲罰者出現。只是這次的來人與急躁的前行者不同,走動時似乎重心不穩,步履蹣跚地在平整地面上晃動不休。
任誰都看出了新來者不對勁——一條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動作笨拙,或許是也想借由電梯離開這裡逃避懲罰,筆直地往應急電梯方向走來。
規則與懲罰被恐懼『逼』到九霄雲外,怒罵不間斷地從電梯乘坐者喉嚨裡擠出來,像是瀕臨被割喉的家禽。
“他……他……他是病人!”
“走開,快走開!”
“別咬我,求你,別咬我啊!”
“不要過來,我們會……會反擊的……”
『色』厲內荏的威脅沒起到任何作用,倒引來了第二條“病魚”,一個滿身血跡的女孩。
應急電梯所在的凹陷末端被高聳的水泥建築封堵,只有前方一個口子可供通行。被排斥於外的男人魂飛魄散,返手前推,硬在人滿為患的電梯裡擠出一個空擋,閃身而入。
鈴音不止,轎門固執地繼續大敞,表達著對自己超負荷運作的強烈不滿。
“你你,超載了!”
“最後上來的,快下去!”
“對對快下去,電梯關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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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對“病人”不起作用,目標理所應當地轉換為近在眼前不讓眾人離開的“禍害”。譴責與懇求隨著“病人”的『逼』近升級為肢體衝突,不知是誰第一個起的頭,電梯口擠得動彈不得的空隙裡突然伸出無數隻手,有壯實有細緻,有志一同地想把“禍害”推出去。
沒人想離開這個救命的空間,但必須有人離開。
最終無處攀附的男人,抱住最近的一個被他當做柱子的女人,團身滾了出去。
兩個“病人”一前一後,近者離電梯約有二十餘米,探出嘴唇的帶血獠牙清晰可見。
電梯的悅耳鈴聲終於停止,多數人驚恐地向後縮,等待轎門關閉。
人群裡再度有人伸手,按住開門鍵,吼道:“還能上來一個,快!”
這句話給予了絕望坐倒在地的男女的一線曙光,兩人以前所未有的麻利動作爬起來,再一次撲向電梯。
“只准一個!不然關門了!”
“你幹什麼!快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