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斷手斷腳的吞噬者撲襲之勢,既不迅猛,也不凌厲。但顏槿和陳昊還是不得不作出避讓的動作,向旁側空白地帶繞了半個圈,再回歸原來路線。
耽擱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幾秒鐘可以在發呆中疏忽而過,也能夠改變一個人的生死命運。
顏槿眼前的場景似乎突然間放緩幀數,橙『色』的指示燈同一時間跳轉為紅,反『射』著紅光的列車金屬內門如古老的斷頭鍘般以一往無前之勢從上落下,瞬間把車廂入口封閉得滴水不漏。
真空列車道外門採取的依然是『液』態玻璃門,動作稍緩一步,門側光滑的四周驀地綻出難以計數的蜂窩細孔,細若秋毫的合金絲從孔中徑直噴『射』而出,在空中交匯,如久別的情侶般如膠似漆,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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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槿如墜冰窟,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著咫尺外的最後一條退路緩慢移動,帶走她和陳昊的唯一生機。
陳昊情急之下目光胡『亂』掃動,忽地落在一步前指示燈側那扇被拋棄的簡易門上。
初時兩人一度想把這扇簡易門當做盾牌使用,但兩人立刻發現這是個不切實際的設想,累贅的體積、過重的負擔與粗劣的防護力,無論哪一個都不該出現在“盾牌”這個名詞上。
於是這扇簡易門被過河拆橋的兩個人無情地拋棄在車門旁邊,暗自飲泣。
事到如今,已經來不及思考所作所為是否有用,陳昊前跨一步,來到簡易門旁,用畢生最大的勁道『操』起簡易門,砸向尚在合金絲構結期間的列車管道入口。
面積碩大的簡易門裹挾疾風,以不偏不倚的準頭飛向入口,恰似飛蛾撲火,直入蛛網正中。
還沒來得及交匯的金屬絲被突如其來的障礙物阻擋,來不及反應地紛紛纏繞在簡易門上。簡易門去勢不減,再撲逐漸加速的列車,被列車移動帶起的旋風捲入列車與真空管內壁之間,一陣木屑碎布紛飛,死無全屍。
被連坐的還有被牽連其上的合金絲,被碾為寸寸,真空管外門的閉合以失敗告終。
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陳昊和顏槿怔楞後轉為狂喜,兩人根本來不及思考後果,等列車最後一節滑過眼前的大門後,第一時間搶入真空列車管中。
而尾隨在後的一眾吞噬者,已近在十數米之外。
真空列車管封閉失敗,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站臺。震耳欲聾的聲音與真實可見的食物相較,後者的吸引力顯然更勝一籌,吞噬者們沒有把注意力過多放在虛無渺渺的聲音上,而是徑直奔向食物所在的真空管道之中。
真空列車管門兩兩相對設計,方便乘客能同時從兩側下車。顏槿悚然回頭,他們背後的『液』態玻璃門無人阻礙,已經成功封閉,舉目望去,除了兩側延伸的列車行駛軌道,再無路可逃。
『液』體沿合金網滴下,迅速凝結,瞬息將車廂外的雜『亂』隔離在外。陳昊到現在已經猜到顏槿的目的,他頻頻從視窗向外張望那扇搖搖欲墜的“第二道車門”,忐忑問道:“這個東西真能擋住他們?”
“不能。”顏槿漠然搖頭。
陳昊張口結舌。
顏槿坐在座位上,雙手抱胸閉目養神,大有天塌地陷與她無關的模樣:“我不能完全確定他們是依靠什麼尋找獵物,從人本體推斷,無非是視覺、聽覺和嗅覺。我們在a座區裡,『液』態門能完全隔絕我們的體味和聲音。被病毒感染後的人會喪失理智,連智力也會嚴重退化。動物具有本能,不會前往有障礙的地方,希望這個支架能騙過他們,避免他們誤闖進來。”
陳昊:“……如果沒能騙過呢?”
顏槿:“聽天由命。”
陳昊:“……”
顏槿睜眼:“你的弓箭和我的拳套,帶在身邊是作為擺設的嗎?”
陳昊端詳著顏槿平靜無波到近似無情的雙眼,忽然問道:“顏槿,難道你不會感到恐懼嗎?”
顏槿:“我是人,正常人。”
陳昊失笑,思考著措辭:“正常人,我是說普通人,千辛萬苦從這種環境裡逃回安全的庇護所,肯定不會像你這樣再輕易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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