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這就是德蒙酒店的主要交通樞紐點。
不同於頂層的清冷, 在這個酒店中人流吞吐量最大的所在,瞄準商機的商家星羅棋佈。雖說其中大部分都只在競技比賽期間開業, 不過至少為來往的住客與德蒙酒店的繁榮表象都略盡了綿薄之力。
比賽已經結束三天, 為滯留住客服務的商鋪還餘有十之三四。這些商鋪原本是滯留至今,在激烈比賽後只想偷得浮生半日閒, 又不願承擔酒店高消費的住客消磨時間最好的去處, 如今商鋪門扉依然大敞, 卻門庭冷落,一個個彷彿奄奄一息的觀眾, 窺視著巨龍腳下這場飛來橫禍的後續發展。
酒店外並非沒有人,事實上德蒙酒店的安全狀況與顏槿經過的地方相較已好得令人痛哭流涕,入站口前的巨大廣場上甚至還有巡邏攝像機在正常地來回巡視,但惶惶不可終日的氣氛卻從人心裡瀰漫而出, 填塞了整個空間,無情地劃破了金玉其外的虛偽平靜。
大約有近百人站在站臺入口前, 卻不像以往那樣輕鬆的徑直踏入其中。他們三五成群的分割成小團體,竊竊私語,臉上流『露』出徘徊不定的神情。
顏槿與陳昊走下酒店臺階,融入了這個近百人的隊伍。
“要不還是走吧, 畢竟是護衛隊建立的安全點。應急救護廳裡還有那麼多……我心裡始終不踏實……”
“……天知道其他地方是什麼樣, 如果那些瘋子在車停站時衝進來……”
說話的男人似乎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臉『色』頓時煞白。
“該死的, 為什麼非要挑這個時候!”
“就是!”
“那些人……應該出不來吧, 聽說外面死了很多人……?”
“不是說控制住病情, 開始建立安全點了嗎?”
“我覺得還是酒店裡更安全……”
“到現在都沒有公佈任何訊息,高層究竟在幹什麼啊,我們每年都交那麼高的稅!”
“我……我想去找我的兒子,我今天不該讓他和朋友出去的,嗚……小哲……”
不同的低語傳入顏槿耳中,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其中都飽含猶豫。看來這些人正在離開與留下間抉擇,卻難以判斷踏出哪一步才是正確的道路。
現在還有絕對正確和錯誤之分嗎?
顏槿不知道,她只知道所有人被固定為一條直線的人生,正在逐漸脫離固有的軌跡,各自飛往不同的方向。
顏槿和陳昊一往無前直達站臺入口的行動,在猶豫的人群中成為一種特立獨行的行為,大部分人暫時停下交談,看向他們。
一個靠近門邊身穿酒店工作人員服飾的中年男人趕上幾步,伸臂攔在這兩個年輕人面前。
顏槿按壓掌紋被阻,漠然的目光從男人的手臂移至他的臉,似有風雨欲來的勢頭。旁邊的陳昊一掃不遠處虎視眈眈的巡邏攝像機,生怕顏槿衝動,連忙『插』入兩人之間,滿臉堆笑問道:“你好,請問是酒店開始實行外出管制了嗎?我沒有聽說啊。”
中年男人苦笑:“護衛隊不在,我們哪有管制出行的權力。你們兩決定要離開酒店?”
陳昊:“是的。”
中年男人瞭然打量陳昊手上長弓:“是想去金斯特?你們是競技參賽者?是不是比賽完後一直在房間裡休整沒有出去?”
陳昊一頭霧水,保持微笑道:“不,請問出什麼事了嗎?”
中年男人搖頭:“你們是從外城來的吧?菲諾城的交通署去年公佈了列車真空管更換計劃,半年前就開始按照計劃啟動更換工程。這場比賽前工程正好行進到金斯特和德蒙酒店之間的位置,為了不影響競賽期間的交通暢通工程暫停一星期,前天重新啟動。2號線回程線暫時變動,需要繞行到貝特大廈,再轉向金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