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願沉淪,自甘墮落,痛卻爽著。
五條悟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這個笑容在他和夜蛾正道談判的時候更加明顯。
是的,他今天急匆匆趕去咒術高專的唯一理由——
“老師,我要怎麼才能讓她自由?”
夜蛾正道一看五條悟的模樣就知道他來找他的目的。
他看著面前的這個學生:
他已經有了男人的模樣,明明面容沒怎麼變化,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就是更加孤獨、更加冷靜、甚至可以說更加寂寥了。
遠遠沒有17歲時那樣吵他鬧騰他的少年氣,可也多了承擔責任的沉重與穩重。
夏油傑叛逃後,夜蛾正道常常想,如果當時他對這個孩子寬容一點,如果他當時多關照他一點,如果當時能夠早點發現他的不對勁並且改正——
或許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夏油傑也不會再回到17歲。
但眼下擺在面前的是:
這是神樂澪的28歲,而夜蛾正道不想讓自己的學生再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可是——
“悟,我們都知道澪不會做出傷人的事情。”
“她是寧可殺了自己也不會殺死別人的人。”
“可是,悟。”
夜蛾正道緩緩地摘下了墨鏡。
他真正的願意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問五條悟:
“如果澪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你該怎麼辦?”
“······”
冬季的風順著半開的窗沿捲了進來,微涼地勾在五條悟的脖頸,讓他的神情有一絲恍惚的同時有一些微涼的淡漠。
那樣一瞬,五條悟突然明白了。
不是明白他該怎麼做,而是他突然懂了——
他的決心。
他抬起頭,掀起眼皮,用一種幾乎算得上是莊嚴宣誓的語氣對夜蛾正道說:
“我願意做這個賭徒。”
“我願意為她下這個賭注。”
“賭注的代價是,作為五條悟的一切。”
男人的眼中是幾乎可以稱作執唸的堅韌:
“我只要她,平安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