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想被你接住呢?”
五條悟沉默。
神:“或許,有一天,我會希望我們跳下去的時候,沒有術式、沒有咒力,沒有無下限,什麼也沒有,就那樣直接地墜落在地上。”
五條悟說:“我沒看出來你是這麼想尋死的人。”
神樂澪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沒有回答五條悟的問題,反倒問他:“你在吃醋嗎?”
“吃醋?”
“我和傑。”
“沒有。”
“我一直以為你在吃醋。”
“······我沒有。”
他們倆的對話簡直就像是快問快答,一個不留情地問,一個不假思索地答,像是要把彼此身上那點作祟的自尊與對抗的意識盡數磨去,好以最真實的面容回應對方。
“你真的——”
“我真的,沒有在吃醋。”五條悟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神樂澪,目光直接又悵然,“我只是在擔心你的身體。”
這下換作神樂澪愣住了:“哈?你在擔心······我的身體?”
五條悟一臉理所當然:“那不然呢?你覺得我要看著你去死嗎?”
五條悟認真看著她。
她瘦了很多。不只是面龐,整個人的身形都清瘦了不少。如果說曾經還是泛著珍珠一般色澤和光輝的世家大小姐,現在就是如同皎皎明月一般的清冷。
分明是表面溫和內裡卻狡黠叛逆的人,為什麼會被那樣的痛苦折磨得如此壓抑又憂傷?
五條悟看著神樂澪,心裡沒有來的覺得心疼。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機會認認真真和神話。或許家入硝子說得對,他和神樂澪在情感上本質上都不是外放的攻擊性——他們是有攻擊性的,但是是內斂的,尖銳的,足以刺傷自己刺傷重要的人的攻擊性。
多麼有趣啊,日與月同輝,他們也共享著這一份攻擊性,刺傷自己,刺傷對方。
可是再痛、再辛苦、再艱難也不會想要放棄,也從來沒有質疑過對方對自己的情感——
因為日月本就一體。
所以他嘆氣:“神樂澪,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
神樂澪喝了一口可樂,回複道:“多大的人了還在討厭來討厭去的,幼稚死了。”
“······”
沉默中,神樂澪看著可:“五條悟,可我也討厭你的自以為是。”
就像你聽不懂我的討厭就是喜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