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你們倆的關系,不過我覺得挺爽的。”家入硝子一邊用攪拌棒攪拌著玻璃杯裡的酒液一邊說,“畢竟能夠讓那個家夥吃癟,我覺得不錯。”
神:“我並沒有打算強行跟他開啟什麼我逃他追插翅難飛的庸俗戀愛劇本,我會這樣做只是因為,現階段的我只能這樣做。”
家入硝子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和你的術式有關?”
在神樂澪回答之前,家入硝子又說:“算了,我對這個東西不感興趣,你不用告訴我了。”
她的語氣淡淡的:“只不過,你那天想回來,和我說一聲就好。”
神樂澪笑起來,語氣中帶著點悵然:“硝子,我可真喜歡你。”
家入硝子停頓了一下:“難得坦誠一回啊,神樂澪。”
神樂澪點頭:“是啊,硝子,很難得哦。”
“所以我會記得的。”家入硝子說,“回來請我吃飯。”
神:“好。”
掛掉家入硝子的電話,她轉過頭,看向穿著黑色西裝站在黑色轎車身邊打電話的古川勝男。
像是接收到神樂澪的訊號一樣,古川勝男一邊老油條地和電話那頭的人周旋,一邊給神樂澪比了個手勢。
直到古川勝男打完電話,他才氣喘籲籲地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神樂小姐,這你怎麼也得多給我一點了,五條先生那威壓實在是——”
神樂澪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給古川勝男。
“阿聯酋銀行的卡。沒有繫結日本國內的稅務識別碼,很難被人追蹤到,除非你本人告訴他賬戶密碼,否則五條悟不會知道的。”
古川勝男有點怔愣地接過神樂澪遞過來的銀行卡,看著面前他幾乎可以說是看她從少女成長為女人的上級,一時之間有點語塞。
神樂澪輕輕的撥出一口氣。翻卷著的海浪暈出一片片白色,眼前一片碧藍海天一線的場景開闊而自由,是她幾乎從未感受過的自由。她感受著自己身體裡不斷流動著的咒力,想著因為昨晚荒唐的經歷而飆升到99.9的術式適配度,難得不那麼壓抑地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這些年麻煩你了。”
她對古川勝男說。
她不是不知道五條悟調古川勝男過來是為了監視她,只是在這種監視之下,古川勝男也給了她很多自由的空間讓她鑽高層和五條悟的空子。
古川勝男一怔。
隨後他笑起來:“因為神樂小姐給的很多。我女兒總是想要買各種各樣的娃娃嘛。其次就是,我也不太愛上班,要不是為了養家餬口誰想當這職業啊。”
要知道他本來是被按照咒術師培養的,但因為貪生怕死跑去做了輔助監督,本來發配到仙臺以為是一片淨土,沒想到被五條悟撈了回來。
神樂澪笑而不語。娃娃才幾個錢?
“而且——”
古川勝男輕聲說,“偶爾,我也會想,神樂小姐應該會很辛苦。如果是我女兒,我一定不會讓她做咒術師。”
神樂澪盯著古川勝男看了兩秒,說:“但這是我的宿命。”
她單手從欄杆上翻了下來,從古川勝男手中接過自己的證件和機票,沖著他揮揮手:“等我回來給你打電話。”
“那時候我說不定在仙臺和我老婆孩子團聚呢。我的人生夢想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古川勝男給神樂澪作輯,“我還真不想回東京了。”
神樂澪聳聳肩,沒再回頭。
不過她也確實沒想到,兩年後再回日本,她先聯系的第一個人還真不是古川勝男。
彼時她正站在宮城縣縣裡第一中學的教室門前。
她一腳踹開了教室的門,看著面前正圍著櫃子嘲諷一個黑發少年的不良們揚了揚眉稍。
“嘖,小朋友就要乖乖讀書啊。”
“怎麼還欺負人呢?”
她把視線投向那個被欺負的黑發少年。
“你說是吧,乙骨憂太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