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刀光劍影時枌都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但她很識相地不說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進屋了,只有兩人,時枌才鬆了口氣。
“好奇怪,你媽媽之前對我不是這樣的。”
“正常,她一向看不起男人。”
“哇哦。”
趙弋不敢碰任何東西,直奔浴室,他自己都快被燻死了。
在外邊殺喪屍的時候不覺得,一到這種幹淨的環境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這一刻趙指揮的潔癖到達了頂峰。
時枌很主動地問:“要幫忙嗎?”
趙弋挑眉,順杆而上:“要。”
就這樣時枌跟著進了浴室,捲起袖子幫他脫作戰服。
這玩意是真難脫,而且黏糊糊的,要不是浴室裡有香水她都要被燻死了,廢了老大勁才給他拽下袖子,趙弋自己去脫褲子,俯身時時枌就正好幫他摘面罩,順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給他剝幹淨後,時枌開熱水給他先沖了一遍,然後讓他自己打泡沫。
畢竟她自己也是辛辛苦苦洗幹淨的,她可不想又被他弄髒。
她就悠閑靠在洗手臺,時不時給他遞東西,比如洗面奶,比如洗發水,順便閑聊。
“喪屍清理了多少啊?”
“一大半,還有部分往北邊跑了,”趙弋邊搓頭發邊回答,“松樹林燒得太快,差點沒控制住,後續又從城牆往下潑水,等徹底燒完了還有部分沒死透的喪屍,需要明天再清理。”
“可能最近都沒下雨,太幹燥了。”
“周霓他們沒事吧?”
“張昭昭不小心摔斷了腿,沒太大問題,已經送醫院了。”
“還好是在蘭城摔的,不然在陽縣都沒醫院治他。”時枌很慶幸地說。
趙弋就笑。
“我以為你很關心他。”
時枌覺得莫名其妙,“我關心他幹什麼?”
正在往自己腦袋上抹第三遍洗發水的趙弋聞言順手沖了自己頭上的泡沫,順手將長長地頭發捋上去,兩步走過來,俯身將手支在她身側的洗手臺邊緣,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不是你說要用他代替我的嗎?”
“你不是小孩子了,這種氣話不要信。”
“我非要信呢?”
時枌垂眼想了會兒,仰頭在他濕潤的唇上親了一下,“算了,這是你的情趣,我得配合一下,接下來是不是要哄你了?”
這次輪到趙弋愣住。
她抬手搭上他後頸,清明的眼睛看著他,“我不關心他,我只關心你。”
趙弋頭一次有種……受寵若驚的錯覺。
但這種話進入耳朵,鑽進大腦,讓他幾乎下意識地就想要揚起嘴角,那種歡愉根本忍不住,一絲絲地往外冒。
他靠近,濕氣也跟著靠近,抵著人額頭,“我有點害怕。”
“……”
“再說一遍。”
“你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