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時小姐來了。”
趙弋就把他手裡泡好的茶拿走了,還留了一句:“你通知他們散會回家,以後超過九點不要安排會議。”
副官:“……”
這不是得趁著您回陽縣抓緊時間把該辦的事給辦了麼,不然誰知道您還回不回來啊。
剛剛那場會議是跟發電廠那邊商量限電措施,以及後續交電費的問題,聯合了好幾個部門,吵了半晚上都沒吵出個結果,副官進去宣佈散會的時候各個都沒好臉色,有人黑臉有人紅臉,罵罵咧咧下樓去了。
副官再看看緊閉的趙指揮辦公室門,很識相地沒有去打擾,自己給自己安排下班了。
他又不是什麼神經病,非得上班不可。
辦公室內,時枌抱著玻璃保溫杯,看著裡面漂浮的茶葉,想起通電兩個字,深深地嘆息。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趙弋看見她低迷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什麼,將手裡的外套掛到椅背上,走近兩步,安撫地抱住她。
“別擔心,大不了冬天來陽縣住,每天都可以熱水洗澡。”
時枌確實不太高興,今天氣溫還有點低,被熱烘烘的他抱住,好像自己心裡缺失的某一部分就被填滿了一樣,仰頭靠在他肩膀,才發現自己拿著保溫杯的手別扭地膈應在兩人之間。
“先鬆一下,杯子拿不出去。”
趙弋就松開她,大手在人後頸摁了摁,跟擼狗時揉狗脖子一個姿勢。
時枌突然嘶了一聲。
“嗯?”
“壓我頭發了!”
趙弋收手,笑笑,去牽她手,感覺她沒拿保溫杯的手似乎有點冷,就把椅背上的外套給她穿上。
“明天起床記得穿外套,——t你帶外套來了嗎?”沒有的話明天就去買。
“沒帶,沒想到這麼冷。”
今年降溫確實來的快一點,還沒到十月份晚上就覺得涼了。
趙弋已經收拾完東西,拉著她手下班,鎖好門,辦公樓已經沒幾個人了,看見兩人下樓還一副八卦的表情。
時枌卻更八卦,問他們:“加班有加班費嗎?”
一個整理會議資料的文職人員笑的很苦:“沒有,我們都是蘭城那邊發工資,趙隊今天給了宵夜福利。”
還是蔥花餅呢,挺好吃的,食堂手藝一直不錯,聽說用的是他們自己清閑去山上採的野蔥,蔥味特別足,做的餅尤其香,把他們在基地停車場那片地種的蔥都比下去了,因為這次蔥油餅沒用他們的蔥還去食堂鬧事,要替自家的蔥討個說法。
時枌聽得直笑。
跟最後一個辦公樓的員工收拾完一起出來,關了燈,鎖好門,她跟人家還有說有笑的。
“最近降溫了,晚上要多加衣服哦。”時枌還很熱心地提醒人家。
趙弋:“……”
“確實有點冷,我回家啦,明天來我們行政部玩~”
“好呀。”
趙弋已經不想說話了。
時枌這個人,對那種要熟不熟的人總是很熱情,這點是他來農場時沒發現的,因為那時候時枌警惕得像能隨時掏槍一鼓作氣把他們全崩了似的。
時枌解釋:“那不一樣,那時候我又不知道你們底細,但你看陽縣這個環境,尤其是辦公樓,大家都柔柔弱弱的還沒有武器,我有什麼可怕的?”要說起來基地那群士兵看著都強勢一些,時枌跟他們說話就比較有界限感,屬於那種有事說事,沒事聽聽八卦的模式。
對於沒威脅的人,聽是很友善的。
“懂了,你再多看看我,其實我跟他們辦公樓裡的人一樣,很柔弱的。”
時枌上下打量完他,扯了扯嘴角假笑一聲。
“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