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豐:“……你給時枌帶這玩意當伴手禮?”
趙弋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神經。”
這邊太熱鬧,剛吃完飯去買了冰棒的時枌嘴裡叼著一根綠豆的,手裡拿著一根甜水的,單手拄著柺杖走了過來,看見趙弋眨眨眼,一時間還沒確定,因為這人裹的太嚴實了,直到對視上確定了是他,時枌加快步伐蹦了過來。
趙弋身上髒,在她靠近時低頭嗅了嗅自己衣領,跟之前的秦豐有了同樣的焦慮。
他好像有點臭。
為了隱蔽身上抹喪屍內髒,那股味道不是簡單用水洗洗就能洗掉的,更何況他幾小時前才剛處理了野狼,手套上還有洗不掉的血跡。
因此在時枌過來時,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別燻到她。
時枌把手裡甜水的遞給他,“喏,你辛苦了。”
趙弋另一隻手接過,咬了一口,甜的發膩。
時枌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有血跡,“是逮到了什麼嗎?”
“不是,”趙弋說,“我身上髒,一會兒回去洗個澡,你要是覺得難聞就離我遠點。”
時枌:“還行吧,跟我上完山一樣的。”
她並不介意這些。
畢竟他是去出任務不是去旅遊,不可能那麼幹淨清爽。
冰棒吃完了,張克罵罵咧咧一瘸一拐走了過來,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新帶來的人,讓手底下的其他人給他們註冊身份。
“你可真會給我找事,蘭城那邊兩千個老弱病殘我攔著沒塞進來,你倒好,自己給自己找人,你讓我怎麼跟蘭城那邊交代,啊?”
趙弋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
“什麼玩意惡心吧啦的,老子剛洗的制服,別給我弄髒了。”
嘴裡嫌棄,但張克還是接過來,手指頭捏著布袋子給掐成了蘭花指,小心翼翼開啟看。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給他燻的眼睛都睜不開,再回過神來,就對上了雜亂頭發中那一雙熟悉的、殘忍的眼睛。
張克愣在原地。
彷彿一瞬間回到那個夜晚,他的右腿被迫搭在石頭上,這個長發披散的野人,周圍圍著一群同樣的人,獰笑著一腳踩斷了他的小腿。
痛苦會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再次回憶感受不到當時的疼痛,但身體卻深刻記得那段記憶。
“這麼大味兒。”給他眼淚都差點燻出來。
“謝了啊。”
“不過如果是我,肯定也能把他帶回來,哼。”
張克接過袋子,在手裡掂量兩下,調整重心,用假肢支撐身體,然後曲起左腳,準備一腳給這腦袋踢走。
然後,他踢了個空,還是趙弋伸手扶了一把才沒摔。
張克老臉通紅。
時枌:“要不我來吧。”
她不由分說拿過袋子,單拐支撐,右腳準確無誤一下子把這顆球……哦不,腦袋踢飛。
野狼腦袋躍過安檢的眾人,撲通一下砸在地上,骨碌碌朝前方森林滾了過去。
張克:“……”
“哎呀,不能丟那裡!糯糯平時要跟老頭子去那邊採藥的!”
時枌拄著柺杖飛奔過去,然後一腳把腦袋踹進了基地旁邊的菜園子。
“挖個坑埋了,就當施肥。”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