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上山打點吃的。”時枌拍拍自己身下的野豬,“喏,看看,我厲不厲害。”
“厲害。”
野豬半個腦袋都炸了,血也幹涸,整隻豬一動不動的,看上去是死透了。
她的腳已經開始腫了起來,趙弋幫忙把鞋帶解開,彎腰打算將人抱起來,時枌連忙拒絕。
趙弋:“?”
又沒人看抱一下會怎樣?
“揹我,不然不怎麼拽野豬?還有這袋子野鵪鶉。”
趙弋:“……”
還得是時枌,考慮周到。
於是他在人前蹲下,時枌自己站了起來,抓著裝野鵪鶉的袋子就趴了上去,趙弋先起身掂了掂,調整好身形,再彎腰拽起綁野豬的繩子,準備下山。
他這樣負重挺大,不僅有個人,還有一袋鵪鶉以及看上去一百來斤的野豬,不過還好虎子大熊有眼力見,兩只狗輪番幫忙拽繩子,給他省了不少力氣。
時枌正在跟他說自己的收獲。
“這只看上去還沒成年,小野豬肉沒那麼硬沒那麼騷,回去能包餃子包包子,好好處理也跟家養的豬肉差不多……”
因為是下山,為避免他連人帶豬失手滑下山,趙弋盯著路,小心翼翼往下走,耳邊是她嘰嘰喳喳的唸叨。
“以後上山記得穿軍靴,不容易崴腳,帶好藥,”趙弋說,“萬一被壓斷腿,你一個人怎麼辦?”
“我長這麼大也就是第二次受傷。”
第一次是小時候陪爺爺去找一頭母鹿,追蹤了兩三天,她餓的頭暈眼花靠豆子果腹,一不小心就餓暈了摔下山,也是崴了腳,爺爺找村裡的醫生幫她正回來,後來也很快恢複了。
似乎也是左腳?
想起這回事,時枌低頭抬起左腳看了看。
趙弋感受到她在背上動,又看見她翹起的左腳,“不是說疼?看你好像也沒長教訓。”
“還行吧,疼著疼著就習慣了。”時枌心態很好,“我們去陽縣嗎?”
“去保護區,”趙弋說,“陽縣沒有裝置,去保護區拍個片子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問題。”
“哦。”
出了山,太陽一曬,時枌被突然的陽光刺眼,腦袋埋在人後頸緩了會兒才抬起來。
他後頸確實是之前曬傷了,看著黑了許多,時枌好奇用手拉了下他衣領,果然看見了明顯的色差。
感受到她動作的趙弋:“……”
車就在山腳,一袋子鵪鶉丟進後備箱,野豬還有血,避免弄髒車,就用車內的袋子墊了一層再把野豬搬上去。
虎子大熊上了後座,時枌被放置在副駕駛,一車人先回農場,把虎子大熊跟野豬鵪鶉放下,再去羅輝家打了聲招呼,就開車去保護區。
時枌還是累到了,上車就開始睡,一路經過了保護區城門安檢,又到了東區軍醫院,停車後趙弋看她還在睡,以為是受了別的傷昏迷了,給他嚇了一跳,捏著人下巴左右搖了搖,看見她迷迷糊糊轉醒才意識到只是睡覺,沒有昏迷,鬆了口氣。
俯身將人從副駕駛抱出來。
時枌腦袋還有點暈,打了個哈欠,相當配合地伸手繞過他後頸,給自己送出去了。
“到了?”她掀起眼皮問了句。
“嗯。”趙弋掛了號,直接去骨科。
先拍片子,再去醫生那邊。
老醫生看了看腳,這會兒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叫護士來脫了鞋簡單處理,最後拿到片子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