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蓓爾身體一僵,莫名其妙突然想起昨天她扇了海英一巴掌,出於好奇,她問了這件事。
安泰爾只是充滿無奈地告訴她:“當然,只是沒有海英那麼明顯的感受,我只是側臉麻了麻,以利亞是我們的核心,比起我,他可能感覺更強烈一些。”
“不過,你真是會破壞氛圍。”安泰爾說。
“好吧,那我以後盡量注意,只要你們不做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我基本不會對你們做什麼。”伊莎蓓爾的嘴角剛才被安泰爾不小心咬了一下,留下了很輕的咬痕。
“海英總是那樣的。”安泰爾毫不在意地貶低另一位“自己”,“如果招惹到你,你也不必顧及我們。”
伊莎蓓爾沒說什麼,把話題轉回正軌:“你把我叫來到底是做什麼?我可不信你學不會巫術。”
“事實上我的確不夠精通。”安泰爾聳了聳肩,“如果你願意教,那麼我也很榮幸能跟你學。”
他說完,頓了頓,走到窗前,推開窗,一隻小巧的雀兒落在他的指尖。安泰爾看向坐在書桌後的伊莎蓓爾,問:“伊莎,你回到這裡,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伊莎蓓爾沒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的三千年後與你之前的三千年後有什麼不一樣?”安泰爾說。
伊莎蓓爾捏著一本書,沒翻開也沒放下,她把話踢回去:“為什麼這麼問?”
“伊莎,你應該也看到了,現在的與你之前的沒有什麼不同。”安泰爾聲音很輕,“只是物件改變了而已。”
是的,只是物件改變了。
原本受到欺壓的是巫師,統一的是光明神術與黑暗奧術。
但現在完全相反,巫術將神術與奧術趕盡殺絕,這世界上幾乎沒有神術師與奧術師一說了,有也在歷史中被寫成了敵對方。
畢竟現在的新神既不從屬於光明,也不從屬於黑暗,更不屬于海洋,它來自深淵、來自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這是你想看到的嗎?”安泰爾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伊莎蓓爾不吃他這一套,“這都跟我沒關繫了。”
安泰爾向她走近,鞋子在木質地板發出聲響,回蕩在書房中,“從某種意義上說,伊莎,你其實成功了。”
伊莎蓓爾將書關起來,知道安泰爾今天一定要說這些事情,也就不再遮掩了:“成功什麼了?”
“你的目的是不讓巫師再受到欺淩,他們現在的確成功了;你希望神明能不再插手人類的事,你原本也要成功了,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這是個陷阱,我上當了。”伊莎蓓爾接下他的話,“我被命運之神控制了神志,祂放大了我的慾望,也使我更加急促,以為邪神會隨著光明神的隕落而死去,卻沒想到,祂並不是依附於光明、需要光明提供能量的神,又或者說,祂在我所不瞭解的地方擁有了越來越多的信徒。”
安泰爾靠坐在伊莎蓓爾左手邊的椅子扶手上,白色的手套擁有金色的紋路,修長的手指包裹在其中,斯文又禁慾,他將手放到伊莎蓓爾的肩膀上,笑了笑:“伊莎,你有沒有想過,這位神明,並不是什麼邪神,也不是什麼新神。”
伊莎蓓爾皺起眉,抬眸看向他:“什麼?”
安泰爾看了她一會兒,一字一句地說:“伊莎,祂是創世神。”
……
夜晚的天空布滿繁星。神明向太空播撒星星,就有了銀河。
即便是深夜,首都也燈火通明,繁華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通向天際。現代文明在這裡俯拾皆是,可所有人都知道,現代文明之上,還有神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