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海神有沒有察覺到邪神的滲透。
伊莎蓓爾若有所思。
奧德莉沒看出伊莎蓓爾心裡想什麼,繼續說:“大海下面是亞特蘭蒂斯,這裡算是魔獸峽谷最安全的地方了,因為有海神的存在,就算是高階魔獸,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你們要去花泉的話,就往南走,我記得海在魔獸峽谷的最北方。”奧德莉提出建議。
伊莎蓓爾點了點頭,又問:“奧德莉,你找我有什麼事?”
奧德莉像是想起什麼,眯起眼笑了笑:“我要去檢查你們在小鎮上發展巫師的情況了,我可不會看在我們是朋友就手下留情哦。”
“不用,你盡管看。”伊莎蓓爾輕笑。
奧德莉只是按照規矩通知伊莎蓓爾一聲,就要去忙別的事情了。
奧德莉的身影漸漸消失,伊莎蓓爾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面帶著並不明顯的探究。
伊莎蓓爾沒打算跟他解釋,得到方向,立即動身。
他們走出樹幹,海風帶著沙灘的味道掠過,這裡甚至沒有魔獸的喊叫聲,就像受到了神明的庇佑,在魔獸峽谷中,異常安靜。
海英不動聲色在指尖凝聚了一點能量,手掌自然而然地按在樹幹上。
一瞬間,那股能量消失不見。
他跟上伊莎蓓爾的步伐。
脖子上的烙印又開始隱隱作痛,海英面無表情伸手按了按。
伊莎蓓爾注意到了,邊走邊問:“你的烙印有什麼感覺?”
“會痛。”海英淡淡道。
伊莎蓓爾停下來,走到他身側,讓他把手放下來。
海英皺著眉:“你想幹什麼?”
“你放下,別捂著,我幫幫你。”
海英並不覺得她能幫到自己,卻還是在那雙純粹的黑眸下,松開手。
伊莎蓓爾想起巫術大全裡記載過一種阻隔巫術,和光明神術、黑暗奧術中的剝奪術差不多,是一種能夠將外物施加的傷害阻隔,讓人暫時感受不到痛苦,不過傷害對自身的影響依舊存在,用後世的話,就相當於是一種長期有效的麻藥。
伊莎蓓爾溫熱的指尖觸控著海英脖頸上的烙印,順著紋路一點點走。
海英倏地捏緊拳頭,忍下身體的顫慄。
他聽到伊莎蓓爾聲音又低又輕柔,念念有詞,像是在唸一種古老的咒語,伴隨著她的聲音,一股暖流從她的指尖傳送到他脖頸上的烙印,一點一點,把那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撫平。
“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海英怔怔地看著她,長睫一顫,琥珀色的眼睛下意識錯開,聲音微啞:“不疼了。”
伊莎蓓爾沒覺得什麼,讓他跟上繼續趕路。
海英一直覺得這個女人是危險的,無論是在樹林中第一次相見,還是在之後她強硬帶他逃走,他並不感激,只是想知道她的目的。
她接近他的確是有目的的,可是,他並不惱怒,畢竟他也在利用她。
海英碰了碰脖頸上的烙印,琥珀色的眸子第一次湧現出暗沉,目光複雜地看著伊莎蓓爾的身影,他是階下囚,是傀儡,是祭品,他想改變這一切。
而她,會是他成功的助手。
魔獸峽谷除了魔獸,還有大片的森林,地形複雜,分佈大量原始毒草毒物,他們每一步都必須小心。
一隻蝴蝶晃晃悠悠飛回來,落在伊莎蓓爾的耳邊,歌塔的聲音傳來:“伊莎,你們在哪?!我和查爾斯已經找到花泉了。”
伊莎蓓爾震驚:“你們怎麼那麼快?”
“是查爾斯傳送地選中的,我現在讓蝴蝶給你引路。”歌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