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波·波維諾驟然聽見有人喊自己,還以為是見鬼了。
雖然已經是一個成熟可靠的大人,但他依舊保留著小時候的某些習慣……或者說是因為某些人的言傳身教,導致他雖然人很高很大一坨,但其實還是很怕鬼的。
但好歹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帥氣男人,藍波雙手插兜維持著一個很酷的姿勢,面無表情但瞳孔緊縮,插在兜裡的手微微顫抖,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什麼啊,是一平啊。”他撥出一口氣,扯了扯嘴角。
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確實是穿著白底紅紋練功服的青梅竹馬,名為一平的女孩。
只是對方會在這時候打擾他,就說明定然是發生了什麼非要自己處理不可的事情。
想到這裡,藍波神色微斂。
“怎麼了?”一平看他。
藍波聳了聳肩,少時在兄長們庇佑下養成的不靠譜和吊兒郎當隨著時間的磨礪轉化成了讓人安心的散漫,他與一平擦肩而過,隨手拆了顆糖塞進自己嘴裡,連帶著話語也含糊不清。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吧?急急忙忙地來找我,又去和別人單挑了?”
屬於青年人的嗓音飄蕩在空中,平緩且可靠,與少年亦或幼時截然不同。
一平愣了愣,想到她帶來的訊息,唇邊出現兩個小小的梨渦。
“等等我藍波!”她三步並做兩步上前,迫不及待要告訴小夥伴好訊息,“剛才強尼二傳來訊息,檢測到獄寺哥和山本哥的火焰波動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藍波,後者散漫的神情凝固在了臉上,瞳孔微縮,這樣的表情現如今已經很少在這張秒殺萬千彭格列成員少女心的臉上,她忍不住一笑,摸了摸藍波的狗頭。
但藍波只側了側頭,很快收斂好了神情。
“那就太好了。”他輕聲的、聽不出什麼感情地說道。
……
沢田綱吉自然不知曉藍波這邊發生了什麼。
亂七八糟的夢境擾的他也沒怎麼睡好,當有人偷偷摸摸拉開他的門,他便睜開了眼睛。
這時正是半夜,屋裡屋外都是昏暗一片,正是陷入深度睡眠大打呼嚕的好時候。
屋外之人躡手躡腳,開門的動作輕車熟路,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是這個房子原本的主人。
沢田綱吉閉著眼平緩著呼吸,裝作正在深眠。
“大哥,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是一道略有點印象的聲音,是舉著手電筒發現沢田綱吉的一員。
他口中的大哥約莫就是當時一行人為首的那個,看穿著像是個西部老牛仔,行事作風淩厲而近於狠辣。
黑暗中,他並未直接回答自家兄弟的問話,而是摸到沢田綱吉的身邊,陰惻惻地注視著他。
“沒辦法了。”良久,這個西部老牛仔發出嘆息,“蘇珊必須支付‘代價’,如果不將這個少年帶過去的話,死的就是我的女兒了。”
原本還有些心虛的話隨著內容越發堅定,沢田綱吉睜開眼,對方已然拿著套牛用的繩索向他脖子上套來。
老牛仔甚至沒看見黑暗中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動作,只感到肚子被人重重地擊打了下,他下意識想要回擊,可對方就像是能預測一樣掣肘了他的行動。一旁見勢不對的兄弟悶著頭一鋤頭砸了過來,旋即聽見他大哥的呼痛聲音。
“啊對不起大哥!好痛是我啊是我!不要打了!”
“你個蠢貨站在這幹什麼?快給我找人啊!”
一番噼裡啪啦乒乒乓乓,沢田綱吉輕松利落地解決了兩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對手,摸索著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