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六道骸就是死了也不會忘記,正是某個陰險狡詐極其可惡的黑手黨的火焰,一時之間,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擔心更多,只知道靛青色的霧加快了暈染的速度,奔向大空身邊。
該死的沢田綱吉。
愚鈍的沢田綱吉。
……有什麼事不能等他到了再做嗎!
作為一隻活了許多年的老妖怪不是鳳梨精),六道骸已經很久沒這樣狼狽過了。
他想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大章魚,一條蓮花觸手卷著被封印得嚴嚴實實的腦花羂索,另一條則裹著他養了多年的千年人參咒胎,當他抵達薨星宮的時候,刀劍男士大軍已然到達。
沒有審神者的約束,這群家夥早已經殺紅了眼,將裡裡外外三四圈的咒術界人士炸了個暈透。
六道骸同其中幾振交戰幾個回合,便被聞聲而來馳援的山本武認出。
“咦?六道骸?”好生生雙方拼命廝殺的場景被他一喊驟然爆改同學會見面,黑發青年顯而易見地撥出一口氣,同暫時達成共識的刀劍男士們做了個手勢,暫且停止了戰局。
“哈哈哈哈原來你在這個世界啊?”雖然已經有許多個年頭沒見了,但山本武還是很自來熟地湊了上來,看見六道骸捲住的東西,“咦?這是什麼?來就來了,你還帶了禮物嗎?”
六道骸:……
縱然是經歷過嘴毒小徒弟摧殘多年的六道骸,看見這天賦型選手也只能暫且退步,嗤笑一聲。
“對啊,這是我給沢田綱吉帶的伴手禮。”他異色的瞳盯著山本武,並沒有將對方看做“自己人”的念頭,“那家夥呢?”
山本武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下,苦惱的神情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這就說來話長……”
六道骸冷漠打斷:“那就長話短說。”
兩個人言語之間看似不太對付,但實際上透露出的熟悉是做不了假的。
刀劍男士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走上前。
“山本殿,這位是?”是藥研藤四郎,看起來小胳膊小腿的,但戰場上揍人卻是下手最狠的幾個之一。
山本武撓撓頭回答:“他是六 道骸,也是阿綱的好朋友!”
“哈?”六道骸的表情驟然像是吃了一百萬只蒼蠅一樣不悅,“誰和那家夥是朋友了?”
“欸不是嗎?”山本武側目,“那你加入彭格列給阿綱打工……”
話沒說完,就被六道骸冷漠地打斷。
山本武這才想起來,這位老朋友總是很害羞於說自己和阿綱關繫好……嗐,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吧。
他體貼地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言簡意賅地將沢田綱吉現下的情況說了過去。
“至於他們,他們是阿綱現在的部下,來自時之政府的刀劍付喪神們。”山本武十分苦惱地同六道骸解釋他們在做什麼,“因為阿綱還沒醒過來,但是那些自稱是什麼咒術界的家夥們襲擊了過來,所以我們進行了反抗……唔,差不多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打到他們總部了吧?”
聽到這句話,六道骸才抬了抬眼皮子,重點卻不在山本武後面那段頗有俄羅斯黑手黨作風興高采烈唱喀秋莎幹掉敵對勢力的一段。
但現在並不是糾結沢田綱吉這廝又從什麼地方招惹了這麼一群一看就不尋常的殺神的時候——看以往的例子,這樣的時候還少了麼。
“帶我去看看吧。”六道骸道,卷著的咒胎向前探了探,異瞳似笑非笑,“或許我給他帶來的補品能派上用場。”
……
沢田綱吉好像被人灌了個什麼超級苦的藥。
這味道有點像是某一年他感冒,夏馬爾醫生說要來試試他新從種花家學來的叫做中藥的東西,又黑又苦又澀,喝完一口得大吃好幾勺提拉米蘇,才能勉強壓住那些苦澀的味道。
一聞到這個味道,他全身的細胞都充滿了抗拒,甚至想要瘋狂後退,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綁住了一般後退不得。
不要——他不要吃啊——!
“我補藥吃藥啊!!!”
哇啊啊啊啊!!!
終於,他瞪著眼坐了起來!
鼻翼盤旋的也終於不再是苦澀的人參味,而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沢田綱吉張望四周,發現這又是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病房。
fine。
他柔弱地倒下,試圖回想在昏倒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