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審神者是自己出陣的?就問問誰家!
一想到這,他就彷彿已然聽見一堆大刀小刀的眼淚落玉盤的聲音,滴滴答答嗚嗚咽咽,是真的讓人沒辦法心不軟。
想到這裡,沢田綱吉就忍不住嘆了口氣,看向六道骸的時候發現對方竟然有稍微的惱怒。
嗯?
總不能是因為自己站在他面前還在想別的人吧?
不著調的想法在大腦中一閃而過,又光滑地溜走。
沢田綱吉看看五條悟又看看六道骸,扭頭對前者說“你說得對”。
“那骸,你是背後的大反派派來襲擊我們的嗎?”他例行公事一樣問了問,倒不是覺得沒這個可能,但還是那句話,以往的習慣讓教父先生從來對自己的友人們施以最大的信任。
聽見這問話,六道骸就kufufu地笑了起來。
“當然。”他說。
“噢。”沢田綱吉對這個回答並無意外,他又說,“好吧,那你能不管那個壞家夥,幫幫我們嗎?”
六道骸像是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眉尖一挑。
“你在說什麼東西。”他說,“我六道骸是那種反複橫跳的人嗎?”
沢田綱吉嫻熟應對:“當然不是了,所以呢?你要幫幫我嗎?”
六道骸的身形如煙霧一般散去,幾乎是眨眼就消失不見,唯一留下的痕跡大概是原地靛青色的煙霧。
和蹲在沢田綱吉肩頭的、只他一個人能看見的白梟。
這人實在出現得莫名其妙,運轉和使用的力量對於咒術師們來說也實在有些陌生,如果不是沢田綱吉認證了對方的友人身份,估計一照面雙方就會打個不可開交。
沢田綱吉順手擼了把梟,動作自如地將對方揣在了手裡,對方卻嫌棄地啄了啄他,拍著翅膀撲稜著飛開。
夏油傑和天內理子似乎是看不見六道骸的這個模樣的,目瞪口呆之後吐槽了一番這人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倒也準備繼續他們沒做完的事情。
倒是五條悟神色未定,似乎不經意地瞥了眼沢田綱吉手中的空氣,哼了一聲。
事情回到正軌上來。
要面見天元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座宮殿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天元術式的一部分,天元能夠成為被整個咒術界敬仰著的“天元大人”,當然不是僅僅依靠他不死的能力,更是因為其強大的結界術,讓咒術師們殺他不得。
在此基礎上,天元願意庇護世人,這才成了咒術師們敬仰的存在。
因此,無論是誰要想見天元,都需得祂本人同意,才能擁有近他身前的機會。
幸運的是,經由五條家交遞的會見申請為天元所許可,一行人穿過長廊,深呼吸後做足了心理準備,拉開了面前的
一扇障子門後是另一扇更遠的障子門。
看著面前重重疊疊的障子門,沢田綱吉抽抽嘴角,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果然和他之前的夢中一樣,門後還是門,一行人從一開始的緊張深呼吸小心翼翼到氣急敗壞只過了短短三扇門的時間,而沢田綱吉知道這三扇後面還有三扇,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他停下腳步,嘆了口氣。
“既然都讓我們進來了,就不必躲躲藏藏了吧。”
說到底,到底有多少門都是由天元來決定的,或許一開始的那扇門確實存在,但後面的門就全看天元的想法……這是什麼很好玩的事嗎?
在綱吉說完那句話之後,一行人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障子門沉默地站立,僵持半晌後,若無其事地自行開啟。
空無一物的房間中央,站著白發的人形。
很難以人類的男性或者女性來描述祂的性別,祂回過頭,身後是巨大的樹。
他們走過的長廊就是樹的枝幹,這一間一間的房子,是設立在枝幹上的“巢”。
當一行人走進房間,障子門悄然關閉,天元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神色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