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也看了一圈。
“說起來今天都沒見過小嬰兒誒,阿綱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從上下文的語義當中,沢田綱吉能夠推測出他們所說的“小嬰兒”和“reborn”是同一個人。
似乎是他的老師,應該在他的生命中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沢田綱吉並不知曉對方的模樣,更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只是聽見迪諾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心髒很輕很輕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
有種密密麻麻的痛在心口蔓延開來。
他望過去,身周環繞的都是他熟悉的人,是他們口中所稱“彭格列十代家族”的成員。
近一些的是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這兩個老朋友,遠一些的有個他叫做“大哥”的白發少年和名為“藍波”的孩子,角落裡避著人群對一切眼不見為淨卻被迪諾捕捉到的是“恭彌”,再就是……
鳳梨頭發型的女孩子抱著三叉戟,走到他的面前。
她單眼罩著一隻黑色的眼罩,仰著頭看他,神色靦腆溫柔,身形弱柳扶風,讓沢田綱吉想不到這樣一位女孩子會與他們這種無惡不作的可怕黑手黨有什麼關聯。
她懷抱著一隻武器,其餘人對此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到了這樣近的距離,最一驚一乍的獄寺隼人也只是皺了皺眉,一副想說什麼又不能在他之前說的模樣。
她就這樣站定在沢田綱吉的面前,聲音溫柔地叫了一聲“boss”。
“骸大人託我來送上賀禮。”
骸……?
那點奇異的疼很快被這個名字所幹擾,一切的謎障在這時候似乎都有了結果,那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靛青色的霧氣從她身周移除,很快將她整個人都掩蓋。
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沢田綱吉甚至聽見了獄寺隼人所發出的低低嘖聲。
他也好山本武也好,甚至連遠遠看著這邊的“師兄”和“恭彌”,都只是看著這裡而沒有絲毫動作。
哦不,那位“恭彌”似乎是想沖上來的,被他的師兄給硬扯住了。
看口型,似乎是在慌亂地說“忍一忍忍一忍恭彌這好歹是阿綱的人生大事不能就這麼被毀了你也不想那誰生氣不和你打架吧忍忍吧忍忍吧”……噗。
“你在看什麼?”
那團迷霧中傳來他已經很熟悉的聲音。
從那隻鳳梨頭的女孩出現時就已經有了徵兆,此時此刻看見比鳳梨頭變態更為年輕許多的鳳梨頭青年從迷霧中出現,沢田綱吉竟然沒覺得意外,只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在。
甚至當對方發出那種奇怪的“kufufufu”的笑聲的時候,他甚至覺得終於對味了 。
他扭過頭,面上已經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我在看你啊。”他溫和地說道,“謝謝你能來看我,骸。”
一句話,硬控鳳梨頭變態三十秒。
肉眼可見的,名為“骸”的鳳梨頭少年愣住了。
大概是這個時候他比後來的那位還嫩了許多,因此這點情緒的變化還沒能很好地完全掩蓋,足足過了半分鐘,才發出“kufufufu”的掩蓋笑聲。
雖然還沒有記起這位鳳梨頭變態,但沢田綱吉好像已經掌握了拿捏對方的正確方法,他微微仰著頭,露出完美無缺的笑容。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你更像afia了啊。”六道骸上前一步,難得地長了嘴,單膝跪在沢田綱吉身前,在對方的注視下執起他的左手,親吻教父的拇指。
“距離我的目標更近一步了,沢田綱吉。”他一如既往地口不正心不直,“只有你正式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我奪取你的身體才更有意義啊。”
不是很能聽得懂的沢田綱吉乖巧地端出笑容。
“是嗎?那就太好了。”他已讀亂回,“歡迎你奪、奪取我的身體啊?”
什麼玩意兒?
他的這個回答不僅讓自己不解,也讓六道骸的笑容僵硬了不少。
畢竟有的鳳梨口口聲聲說著要奪取誰誰誰誰的身體,實際上卻為對方打了一年又一年的工,身在複仇者監獄心在彭格列,真要讓他奪取誰誰誰誰的身體的時候,他反而會打退堂鼓。
就像現在這樣。
沒能料到區區一個沢田綱吉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更有不要臉的黑手黨風範,六道骸沉默了會,就帶著他kufufufu的背景音退了下去。
熟悉的靛青色霧氣再度湧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雙眼茫然的小姑娘。
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