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稍稍有些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這種曾經在中世紀席捲整個歐洲的惡魔一般的瘟疫,黑死病發生於公元十四世紀,和他們現在所處的時間顯然不同,但這真是所謂遊戲的作弊之處,將不屬於本時間線的事件帶到不屬於它的時間的時空,事態無視邏輯地發芽。
在聽到“黑死病”的瞬間,那位教廷人員的瞳孔緊縮,甚至於本地人的sivnora玩笑般的神色也收斂不少。
後者一個箭步上前,查驗了面色紫黑的死者屍體,在頸部、腹部都摸到了大小不一的腫塊——眾所周知,這是感染了黑死病的死者的顯著表現。
見到腫塊的教廷成員面色已然變得慘白,踉蹌著後退兩步後,沖出門外。
不過二十分鐘,靜謐的教廷就行動了起來。
往來的教廷成員紛紛戴上了簡易的白色三角巾以保護口鼻,一部分人提著火盆,四處薰染,試圖按照前人留下的記錄,用火潔淨空氣。
沢田綱吉被請到了另一個房間,見勢不對的sivnora試圖離開卻無果,不得不散發著低氣壓跟著一同離開。
但事實上,教廷也巴不得他現在就離開。
畢竟每個接觸了因黑死病而死亡的死者的人都有可能染上這種可怕的瘟疫,換句話說不知道現在教廷已經有多少人已經染上了黑死病,他們三個的可能性更是急劇攀升。
但事實似乎正好相反。
從他們進入房間後,時間再度被加快,日夜輪換,轉眼來到了48小時後,第五天。
時間變化時,他們三人的餐飯皆有負責的教廷成員送來,等他們吃過後也並不收走,就堆積在門邊。
當時間恢複正常,門口只擺了九個,而此時已經是下午,也就是說,已經有半天沒人來給他們送食物了。
沢田綱吉和同伴們對視一眼,俱都感到一絲不詳的氣息。
時間已經十分緊迫,他們踹開門出去,並未遭到任何阻攔。
教廷地形複雜,熟悉地形的法爾科在前面帶路。
路上遇到許多教廷成員,倒在路邊,和那個被他們發現的倒黴蛋一樣長著黑瘡發著黑,瘡上流下的膿和漫出的血融在一起,格外可怖。
空氣中除去焚燒的氣味外,還留有一絲絲難以形容的味道,是死人身上散發出的屍臭,暴打著沢田綱吉的鼻腔。
有點慶倖幸好沒讓加州清光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繞過屍體,雙手合十以示無心打擾,終於見著人潮。
穿著黑色外袍帶著面具的人士扭過頭,看著他們發出疑惑的聲音:“你們是……?”
後他一步,身上已經出現症狀的教廷成員緊接著看了過來,瞳孔微縮。
是發現他們的那個教廷成員。
黑死病的象徵之一黑斑已經爬上他的面頰,皮下是血,皮上是黑瘡,頸部和腹部有詭異的突起,種種模樣讓他看起來格外可怖。
“你們竟然還活著。”他後退兩步,在上上下下地將沢田綱吉一行打量一遍後,突然雙手搓頭陷入癲狂,“怎麼可能呢?怎麼會呢?明明大家都死了,你們怎麼還好好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啊!”他的頭發已經被自己搓得淩亂,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沢田綱吉,“你、您是十代教皇,您一定有治癒我們的方法吧?”
他的神情逐漸扭曲,一步步靠近沢田綱吉,眼神逐漸虛幻:“您就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對不對?”
這實在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見沢田綱吉不說話,他的神情更加癲狂且扭曲,發出難以理解的絮語,伸出手想要觸碰什麼。
“不是上帝派來拯救的使者……”他發出最後的聲音,因為病痛扭曲和喑啞,“那就是帶來疫病的惡魔,你們是惡魔嗎?”
當然,這也沒人回答他。
一步,兩步,三步。
維持著想要觸碰什麼的姿勢,他猝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