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處於某種愛屋及烏,伏特加怎麼也對拖累阿瑪羅尼的這家夥喜歡不起來。
【嘖,條子。】
他在心中暗暗咂嘴,實在不能再和這個人做什麼場面功夫。
於是氣氛就僵持了下去。
好在這在組織裡也不算奇事,畢竟組織內部幫派林立,分屬於不同派別的組織成員常常是一言不合就能掐起來的程度,只是boss就在這裡,當場扯頭花實在有損大哥們的顏面,小弟們只能用眼神攻擊代替肉搏,空氣中總是充滿滋滋聲。
更何況面前這家夥也算不上是不同派別。
看到他伏特加就想到阿瑪羅尼,想到阿瑪羅尼就想到他和自己家大哥那一堆的破事,生活的重擔壓住他這個柔弱的胖子,讓伏特加面目扭曲。
等待著等待著,大哥們終於走了出來。
伏特加把自己從鴨鴨堆裡解救出來,剛抬步,就感覺到什麼東西風一樣從自己身邊擦了過去,定睛一看,是剛才還在和他說話的家夥。
黑發青年快步行至棕發青年身邊,行走間身上厚重的羊毛大衣被利索地脫下,覆蓋在對方膝上,又變魔法似的掏出一張圍巾,裹在沢田綱吉身上。
毛絨絨的,讓神色冰冷的可怕組織大哥看起來多了幾分柔軟。
“抱歉,我來晚了。”他蹲在沢田綱吉身邊,藍瞳在日光下浮現寶石般的光澤,“boss。”
對方的動作實在十分行雲流水,而圍觀這一切的人們又對此十分熟悉,沢田綱吉迅速在腦海中回憶了伏特加說過的話,卻沒找到面前之人。
聽這樣的稱呼,應該是他的下屬。
他垂著眸,神色讓人看不分明,實際上卻只是在思考要怎麼做——幸好的是,在沢田綱吉感到侷促之時,大步跨過他們的朗姆拯救了他。
朗姆陰陽怪氣:“哦,這不是諸伏警官嗎?怎麼,您來我們這升職加薪了?”
警官?什麼警官?
朗姆口中的稱呼讓沢田綱吉下意識警惕了下。
他不甚明顯地挺直了背並進行觀察,最終鎖定朗姆對話的物件——原本蹲在他身前的黑發青年站起身,很有禮貌地同出言不遜的大叔頷首。
“許久不見,您還是一如既往愛說笑。”
朗姆不依不饒:“我倒希望是說笑,組織竟然容忍了一個臥底的存在,還讓他成為了代號成員,這說出去誰聽了不是笑話?”
黑發青年好聲好氣:“我成為代號成員是在臥底身份被發現之前,朗姆大人。”
朗姆橫眉瞪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站在原地急促地呼吸了好幾下,沒等黑發青年回複,轉而看向沢田綱吉。
“看看你養的好狗,阿瑪羅尼。”他陰陽怪氣,“蘇格蘭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縱容出來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沢田綱吉溫柔微笑,頓了頓,並不確定自己對這位“蘇格蘭”的稱呼,於是只道:“他現在很好,就不勞你替我操心了。”
“你們!!”朗姆如怒目金剛,嘴裡吐出諸如“狼狽為奸”、“蠅營狗茍”、“蛇鼠一窩”之類的東西,好一會才緩過神。
“我倒是無所謂,你收留條子的狗我全無意見。”他陰惻惻地看著沢田綱吉,“只是如果被我抓住你們的馬腳……就算boss再怎麼寵愛你,我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沢田綱吉眨眨眼,仰起頭的時候甚至有幾分溫潤又天真的男大既視感。
可沒人真的當他是什麼傻白甜男大,就算他失去記憶失去過往,也無人膽敢輕視他,沒人敢讓他低下頭顱。
“那就試試吧。”教父雙手交疊在身前,姿態隨意,神色溫和,甚至微笑了下,卻讓朗姆背後冷汗都滲了出來。
——如果他能做到的話,那就試試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