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把頭往床柱上一磕,滿心懊悔。
到了西橫街,江宛穿著木屐下馬車。
江宛袖裡籠著個小暖爐,沿著街道慢慢走著,天空中還飄著薄薄的雪,無咎給她撐傘。
走著走著,給她撐傘的人卻換了一個。
江宛一面走,一面想事情,偏頭看去,便是一愣。
餘蘅對她笑:“夫人這是去哪兒?”
“吃午飯。”
“吃什麼?”
“羊肉館吃滾湯鍋子。”
“太燥。”
燥不燥的與他何干。
江宛眉尖一蹙:“怎麼,看殿下意思,是要同我一起去?”
“何妨。”
江宛沒說話。
去就去吧,本來就是來見他的。
餘蘅帶她拐進一條小巷,從後門進去。
江宛抬頭四望,這應該是餘蘅的私宅,不是羊肉館子。
江宛站住了:“這是哪兒?”
餘蘅把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風:“我都聞到羊肉湯的鮮味了。”
江宛確實也餓了。
這宅子很小,出了花園,三步就是正院。
門窗大敞,屋裡不曾見炭盆,卻暖風拂面,桌上擺著個熱氣騰騰的銅鍋子。
木屐被積雪弄髒了,進屋前,江宛想把木屐脫掉。
木屐光滑,不能踩著鞋沿脫,若要彎腰,又會弄髒裙子,江宛一時兩難。
餘蘅已經自行脫掉了靴子,穿著白襪,踩在被地龍燻得暖熱的地板上。
他發現江宛的窘迫後,立刻蹲了下來。
只是蹲是蹲了,腦子卻還發蒙,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