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太過荒誕,阮炳才也是睡迷糊了,一個沒忍住,大聲道:“早沒了,否則……”
江宛聽到想聽的話,高興地笑起來,她拍了拍阮炳才的肩:“繼續睡吧,孩子。”
施施然轉身離去,江宛笑意漸淡。
迷藥用光了,怪不得今日用迷藥辦事更為便捷,熊護衛卻提也沒提。
她總覺得這個迷藥跟當時流豔樓迷倒圓哥兒的一夢散很像,甚至可能就是同一種迷藥。
阮炳才是皇上的人,流豔樓是牛家開的,牛家早前可是鐵桿的三皇子黨,那麼這迷藥很可能與皇上有關。
有點意思。
次日一大早,江宛被外邊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吵醒。
江宛穿好衣服,見圓哥兒睡得正香,便沒有叫醒他,自己下去吃早飯了。
樓下,阮炳才正捧著個油汪汪的餅子啃。
江宛一個箭步衝過去:“我也要。”
阮炳才抬頭看她,細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把碟子往她跟前一推:“吃吧。”
昨夜他被自己失口喊出的那句話,驚出滿身冷汗。這迷藥之事被江宛曉得,以後她豈不更肆無忌憚了。
他愁得半宿沒睡著覺。
可今日一看,江宛竟一如往常,好似也沒有變得太囂張。
阮炳才小口啃著餅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江宛。
江宛吃完大半蔥油餅,覺得有點幹:“有粥嗎?”
顯然是有的,不過阮炳才面前那一碗已經見底了。
阮炳才道:“外邊那個早食攤子上有。”
江宛捏著還剩一小半的餅子站起來:“那我出去看看。”
阮炳才不放心,跟了上去。
附近村裡的農人要進城,城裡人要出來,此處是必經之道,所以門口的早食攤子還算紅火。
江宛挑了個人最多的地方站著咬餅子,她生得好看,吃得滿嘴是油也好看,旁人自然多注意她兩分,她自己也曉得,所以對周圍每個人都笑著點了點頭。
吃完手裡的餅子,江宛用帕子擦了擦手,問餅攤上的老婆婆要了碗米湯。
咕嘟咕嘟喝完,江宛一抹嘴,大聲搭訕道:“大哥,你聽說這邢州城裡的大事不曾?”
那大哥被漂亮姑娘直勾勾看著,臉紅得發紫:“什……什麼大事?”
“怎麼大家都沒聽說?”江宛嘖嘖兩聲,“這是我表叔告訴我的,你們聽了可別往外傳,邪門著呢。”
江宛語氣聳動,表情誇張。
可也許是因為漂亮皮囊,別人總願意聽她多扯兩句。
“我表叔一直在城裡做販布的生意,前幾日遇見個胖商人,他說自己是浚州過來的,也想買些細棉布,我表叔聽了,覺得可能是樁大生意,便請他去城裡最大的酒樓吃酒,可惜……”江宛長長嘆了口氣,“沒想到啊沒想到,那胖子竟然是個豬狗不如的傢伙。”
有人搭話:“怎麼個豬狗不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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