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蘅正從鄭國夫人府上離開,迎面便撞上了他。
程琥道:“我去你王府找你,沒找見,就來這裡看看。”
果然神機妙算,一算就知道昭王在此處。
餘蘅冷著臉:“找我做甚?”
“你是不是在找她?”
這個“她”,他們都心知肚明。
餘蘅深深看他一眼:“找個清淨地方說吧。”
他們去了昭王府。
程琥:“我真想不明白我表姨一個女人,怎麼就能牽扯進這些破事裡頭。”
餘蘅正煮茶。
程琥嘆氣:“別的就算了,我就怕她回不來了。”
“回不來?”餘蘅皺眉。
“流言猛於虎,現在汴京說什麼的都有,但就沒有一句好話,她就算回來了,在這個地方也是活不下去的。”
餘蘅繼續泡茶:“未必,你太看輕她了。”
程琥下意識挺直了背:“我怎麼看輕她了?”
“她不會畏懼流言不回來的。”
“她還畏懼別的?”
“也許不是畏懼什麼,只是自己不願意回來。”
最後一次見她時,他頭破血流。
江宛對他說:“皇城外,也有海闊天空。”
誰知道呢。
她也許會因為海闊天空,選擇遠離樊籠。
“不說這個了,”餘蘅給他倒茶,“你表叔如今要走了,那京郊大營你也不樂意去了吧。”
“不是不樂意去,就是沒什麼意思,”程琥悶悶不樂,“本以為能和金吾衛那種混日子的地方不同,沒想到他們也都捧著我,把我當個吃飽了撐的紈絝,說起來我就煩。”
餘蘅覺得他小孩子心性:“你不樂意去京郊大營,可曾想過將來到底要走什麼路?”
“我是要做大事的。”
餘蘅表示洗耳恭聽:“什麼大事?”
程琥卻沒話說了,把腿往邊上的椅子上一翹,光棍道:“大事來了你就知道了。”
餘蘅不置可否。
“不過我這裡倒真有件大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