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琥嘆了口氣:“不想說。”
“那你來找我幹嘛?”
“我就是……我就是不能說,說了就對我表姨不好了。”
“你在為鄭國夫人的事煩惱?”
“也不是她的事,就是我心裡憋屈。”
魏藺勒馬:“你到底想說什麼?”
程琥比他慢一步停馬,於是跳轉馬頭,才蔫頭蔫腦道:“我今日和鄭國夫人一起喝茶,然後就撞上了遊街,又撞上了劫囚,我就護著她,但是我看店裡也沒什麼危險,我就想出去幫忙,但是我……”
“別說廢話。”
“我摔了一跤,她擠進人堆裡扶我,險些被人……”程琥覺得難以啟齒,“我就是覺得我不該留她一個人,然後她也不該來扶我,就是她不該來扶我!那時候魚龍混雜的,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柺子,她也太不小心了。”
魏藺算是聽明白了,他道:“這不怪她。”
“我知道,我就是心裡煩……”
“這也不能怪你,你不必因此愧疚,也不該因愧疚而遷怒她,錯的人不是你們,而是那個起壞心的人。”
“可我心裡難受。”
“那你就去跟鄭國夫人道個歉吧。”魏藺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程琥愣在當場。
似乎有些道理?
程琥想了想,終是往鄭國夫人府邸去了。
江宛剛用完晚膳,兩個大孩子繼續去做功課,蜻姐兒則安安靜靜地跟著她。
上回中毒,叫蜻姐兒很受了一番驚嚇,於是越發黏人。
江宛在書房裡攤開了輿圖,蜻姐兒則坐在她懷裡跟著看。
程琥來時,見她正在看大梁輿圖,還很是驚訝了一番。
“你也看輿圖啊。”
江宛隨口答應了一聲,看著北戎與大梁交界的位置,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你自己坐吧,春鳶,給他上茶,梨枝,把蜻姐兒帶下去玩吧。”
江宛見他也過來看,便指著問:“這一塊為什麼是北戎的。”
平滑的邊境線上忽然凹下去一塊,怎麼看都違和。
程琥伸脖子一看:“你知道澶州之盟嗎?”
“聽說過,這三十年的太平就是因為恆豐帝訂下了這個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