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衝他來的,可我也不瞎,明明就是衝你,後來我再問,他就不肯說了。”
江宛搖頭:“他都不能說,你又覺得我能說?”
“你們都當我是孩子,所以才不肯告訴我。”
程琥這頭賭氣起來,那頭卻真有個孩子哭起來了。
原來那囚犯隊伍裡並不只有一個孩子,有個與圓哥兒一般大的小女孩被臭雞蛋砸中了腦袋,立刻栽倒了。
程琥看向江宛,面帶不忍。
江宛一攤手:“我是不能管的,若我管了,人家只會砸得更狠。”
程琥躊躇道:“那我去說?”
“去吧,他們本就不該太難為孩子。”
“可我也不能直接救她。”
“你就跟領頭的說,叫他們走得慢一些,再給那個女孩子一張帕子。”
江宛把自己的手絹掏了出來,遞給他。
程琥點頭,剛剛站起身。
卻聽外頭騷亂驟起。
程琥頓時衝到江宛面前,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們坐的位置離大門不遠,就坐在緊鄰街道的窗邊,街上一旦鬧起來,刀劍無眼,很可能會誤傷他們。
程琥當機立斷,道:“怕是有人要劫囚,咱們往裡面躲躲。”
他一手護著江宛,一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與江宛一道朝店裡退去。
路上的行人被鮮血嚇破了膽,也有許多慌不擇路地衝進了店裡來。
程琥始終牢牢擋在江宛身前,神情鎮定嚴肅。
他只懊悔今日出來沒帶劍,渾身上下就一把小小的匕首。
江宛大場面見得多了,伸著脖子觀察街上的情形,忽然說:“那些人似乎不是來劫囚的,而是來殺囚的。”
那些蒙面人手起刀落,沒有保護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殺了眼前遇到的每一個人,不論是官差,囚犯,還是路人。
難為她還有閒心關注別人的事。
程琥只顧著注意店裡有沒有殺手,聽她說了,便也分神去看。
血色四濺,又有一個衙差被人砍倒,程琥有些待不住了。
江宛立刻注意到了:“你想去幫忙?”
程琥點頭,但依舊穩穩站在江宛身前。
他才十五歲,嬌生慣養的,未必能幫什麼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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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宛又想到池州那一路上,程琥與尋常護衛一樣餐風飲露,櫛風沐雨,從沒叫過半句苦。
“你去吧,店裡很安全。”江宛道。
程琥回頭看她一眼,便撥開人群,衝了出去。